情仍悬而未决吧?”
也许是某种天赋使然,小道姑当然是会察言观色的,只是大多数时候踌躇不决,偶尔的时候则会变得盲目。比如在赵无安面前赶走代楼桑榆,就是她难得盲目的体现。
涂弥一直觉得她偶尔盲目没什么,但如果说得太多,会没人喜欢。
莫稻算是个例外。涂弥能感受到罗印生之死对他的刺激,也就愈发觉得,他不应该就如此消沉下去。
“振作起来,罗印生才能含笑九泉。”涂弥把长剑别回肩头,对他如是说道。
小楼里人声凌乱,显然不少人被莫稻给惊起了床铺。
然而庭院里还没有人出现,倒是正门被人推开了。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莫稻听到这吱呀一声,又吓得朝后退了一大步。
涂弥也惊觉情况不对,握住肩头长剑严阵以待。
推门而入的却是是赵无安。仍是那副懒散惺忪的姿态,仍是那白衣背匣,一双瞳眸无喜无悲,面对院中一惊一慎的二人,他苦笑道:“这才离开片刻,就不欢迎我了?”
涂弥惊讶地张大了嘴。对他本无情愫,但是在看到他肩头血迹的一瞬间,却又止不住红了眼眶。
是因为他与那个人太过相似吗?可是那个人,本身也就是他的影子罢了。
这个赵无安不是她记忆里那个赵无安,那个答应娶她的赵无安差点就娶了别人。
赵无安身后拖曳了一地的血迹,显然是由桑林深处一路蹒跚而来。走到此处,已是面色惨白,额角渗汗。
他左肩处的缁衣被劈开一个大洞,其下血痕累然,伤可见骨。赵无安单肩挂着剑匣,强撑着走回这里,经受了多大的痛苦,简直难以想象。
涂弥冲上去扶住他,泪水忍不住冲出眼眶,破天荒地斥道:“就不知道爱惜点自己吗?快些回来,把匣子丢了又如何?”
谁知道惨无人色的赵无安仍是故作风平浪静地笑道:“这条命可以交代在任何地方,唯独肩上的匣子,不得不给它个应得的归宿。在那之前,我不能丢下它。”
强撑着说完这句话,赵无安眼前一黑,倒在了涂弥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