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问题必须要和你沟通下。”赵无安拿手指敲着桌面。
杭州毕竟在江南,如今已入五月,树梢间蝉鸣聒噪,午后天气更是炙热难忍。安晴几乎要把脸给帖在从胡不喜的小地窖里头偷偷搬出来的冰块上,仍然是汗流浃背。
赵无安穿了十年的缁衣安陀会终于还是在与姜彩衣一战中彻底报销了,而今他换了件胡不喜去市面上买来的华贵白衣,两袖有流云金线,虽然儒雅潇洒,赵无安穿着却不是很习惯。
“什么事情呢?”安晴半眯着眼睛,满头大汗。一旁的代楼桑榆倒是丝毫不觉得热,也许是早就习惯这样的温度,正坐在门口,和脚下的小虫子们玩得十分开心。
“乔溪虽然已经被关在了牢里,但是胡不喜是两浙总捕头,两浙的犯人要想离开这里,没有他的允许,困难得很。”赵无安淡淡道,“我已经写信请孟乾雷帮忙,把乔溪押送到京城处决。胡不喜那边,我觉得还是应该瞒着他。”
安晴一下子没了困意,惊坐起身,难以置信道:“不告诉胡不喜吗?”
“乔溪应该就是贺阑珊,只是失忆才被姜彩衣利用。”赵无安淡淡道,“但是毕竟九条人命,罪不可赦,多半是处死。我不能让胡不喜再经历一次生离死别。”
“可是……那该怎么办呢?”安晴欲言又止。
“我来模仿乔溪的笔迹,你来模仿口吻,我们伪造一封信。”赵无安不动声色摊开信纸,坐了下来,“就说是乔溪留给胡不喜的,大意是感谢他的陪伴,会铭记在心,只是不得不离开,期待来日相会云云。至少给胡不喜留一个念想。”
安晴忽然生了气,腾地站起身,气呼呼道:“实话实说不过就是让他接受现实,难道你连最好的朋友都要欺骗?”
赵无安提笔的手凝滞在空中,愣愣道:“我总不能让胡不喜亲自送贺阑珊上路。感同身受,你也不可能不理解吧。”
安晴气得涨红了脸,自知无理,但仍是小声道:“就这样骗他?如果哪一天他发现了,岂不是会更加绝望?”
“难道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可是……如果他愿意带乔溪远走高飞呢!”安晴提出了一个意见,“你总得给胡不喜选择的权力吧,你凭什么决定他的人生?”
赵无安默默看了安晴一会,一言不发,埋头就写了起来。
“你这个混蛋!”安晴冲上来掰他提笔的手。
赵无安有心想躲,安晴自然是得逞不了的。看着安晴拼尽全力也要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