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勾挑,俨然一代国笔。安晴搬了张板凳,在旁边撑着头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倒把自己看得哈欠连天。
“困了就去睡。”赵无安不动声色。
“我想知道凶手……”安晴的头已经一点一点的。
赵无安没再回答,只是埋头在画纸之上。过了半柱香时间,抬起头,安晴已经撑着头坐在板凳上睡着了,呼吸匀称,胸脯一起一伏。
赵无安解下身上白衣,披在安晴身上,转身回到案前。胡不喜多半过会也会过来,他得趁胡不喜来之前把所有线索都梳理完。
时间渐渐挪到了丑时,院落外终于有脚步声接近。赵无安长舒一口气,把画卷整个翻转过来,留下一片空白纸印。
刚刚走进门的胡不喜一见长桌上空白一片,挠头道:“咋回事?”
“想把线索写写,可惜全无头绪。”手里拿着毛笔的赵无安友善笑笑。
胡不喜哈哈一笑,眼见赵无安指了指旁边打瞌睡的安晴,又赶紧捂住了嘴,低声道:“别骗兄弟了,这新砚的角都被你磨平了,还说没头绪?”说着,就要伸手来拿。赵无安不动声色,在长桌尽头伸手一抽,整张画卷随机卷落到他手中,胡不喜扑了个空。
没等胡不喜说什么,赵无安就笑道:“这张,不算数,我们重来。”
说着,又摊开一张,蘸墨点笔,在空白的纸上,从许棠离之死开始,和胡不喜细细分说起来。
这一次他讲的认真,胡不喜也听得仔细,时不时头头是道地分析一下,赵无安也大抵点头认可。
到他讲到六和塔旁发现的小船时,天边已经泛出鱼肚白。二人都彻夜未眠,如今见到亮色,赵无安也没能耐住困意,打了个哈欠,席地坐下,倚在剑匣上,想小睡片刻。
“这都五月初四了啊,想不到居然熬了一整晚。”赵无安晃晃头颅,却晃不走睡意。
胡不喜疑惑道:“就算江新竹是坐船从那边上的孤山,那个时候肯定也没死啊,怎么会有人杀了她?”
赵无安困倦道:“睡一会,再接着说。”
说罢便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一觉说不上长,但怎么也有半个时辰,睁开眼睛的时候,安晴已经蹲在他面前,细细打量着他。
赵无安撑着额头:“我居然睡着了。”
安晴点点头,把身上的安陀会往他脸上一丢,忽然没来由地闹脾气道:“我不喜欢穿僧衣。”
赵无安不以为意,坐在地上套起衣服。手刚刚伸展开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