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位来的,就是之前被洛冠海怀疑的姜彩衣了。
姜彩衣虽然出身算不得响亮,但仪容举止落落大方,又不乏女子娇羞姿态,确实是一位颇有魅力的待字闺秀。
她向赵无安遥遥施了个万福,翩翩落座。
甫一坐定,赵无安就开门见山道:“你昨夜一直在屋顶抚琴,离开过几次?”
姜彩衣不假思索:“三次。”
赵无安点点头,淡淡道:“都干了些什么?”
“昨天抚琴的时间未免有些太久了,何况看你们吃吃喝喝,也饿得慌。”姜彩衣羞涩一笑,“所以,我前两次下去,只是吃了些东西,充饥罢了。后来听闻孟家主正在核对宾客名录,说不见了洛冠海,小女子就自告奋勇,去把他给找了来。差不多一炷香吧,后来我又上台抚琴去了。”
“第三次呢?”
姜彩衣脸一红,闭目故作镇静道:“无可奉告。”
“是么?”赵无安道。
姜彩衣目光躲闪。
“如果你坚持不说,我可以假定就是你毒杀了肖东来。”赵无安冷淡道。
姜彩衣慌忙道:“绝非如此!我一届女流,如何能伤到肖宗主?此事,此事……”她咬了咬牙,面色通红道,“此事定是聂星庐所为!”
赵无安一愣。
“你怎么知道?”
姜彩衣羞赧道:“我与聂星庐,算是旧相识了。一年前太原琴会,就曾相遇结识。这一次故人重逢,我也分外高兴,就趁着休息时,在檐下与聂星庐叙了几句旧……他说,他这一次,是为洛神遗物前来。只要能把洛神欲杀之人尽数杀光,就能获得洛神遗物。我因不满他杀伐之念过重,责备他几句,便与他吵了起来……最后他愤愤拂袖而去,我也不知他去了何方。”
赵无安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茶盏之上敲打。良久,他问道:“你似乎对府中道路十分熟悉。”
“小女子天生对道路十分敏感,休说是走过,只要是看过一遍地图,便几乎不会忘记。”
赵无安笑道:“洛冠海想必很羡慕你这一点。你走吧。”
姜彩衣施施然起身告辞离去。
赵无安撑着头坐在原地想了一会。姜彩衣与聂星庐有旧,她刚才所说的所有事情,也都符合了洛冠海的证词。并且,直到姜彩衣回到屋顶上一炷香之后,聂星庐才回到宴席之上。这么说来,使与单手刀相似巨剑的聂星庐不仅有动机、有能力,也有时间,去杀掉肖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