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转过身去,柔柔道:“养父新亡,乔溪该披麻戴孝,不应出门。”
胡不喜急了:“可你住在这府衙里头——”
“知道了。”乔溪轻轻打断他,“洗完亡父的血衣,我就会离开。”
胡不喜一愣,刚想解释他不是这个意思,乔溪已经站起身子,好像要去屋中收拾行李,洗到一半的衣服也搁在院子里。
胡不喜正不知该如何解释,却没想到乔溪走到一半,忽然停步,身子摇摇晃晃,就要倒下。
知道状况有异的胡不喜赶紧大步流星地赶上,把倒地的乔溪接在怀里,低头一看,乔溪居然已经昏睡过去,面色苍白,不由一愣:“这又是怎么回事?”
急急跑过来的代楼桑榆看了看面色,伸手摸了摸乔溪额头。
“没发烧。”她说。
“我当然知道没发烧啊,我是问她怎么忽然就晕过去了?”胡不喜急道。
“不知道。”代楼桑榆摇头,表情无辜。
胡不喜气呼呼道:“说的也是啊,你又不是郎中!”他赶紧把乔溪打横抱起,急急走向院外,奔走去寻郎中了。代楼桑榆站在院子里,歪了歪头。
府衙里头并无郎中,胡不喜也生性信不过一些举着长旗的江湖郎中,穿街走巷跑了小半座杭州城,才来到一家常年有老郎中坐诊的药坊,一路上,已经吸引了不少注意。
幸好,药房里病人并不多,大都只是在等候取药,胡不喜把乔溪扶到床上,见她仍昏迷不醒,急道:“丝诊。”
跟胡不喜打过几次交道的老郎中摸摸花白的胡须,显然会意,从抽屉里头慢悠悠拿出几根红线,人上了年纪,干的又是郎中的细活,动作难免变慢,倒看得胡不喜很是着急。
将红线束上乔溪手腕,老郎中摸摸胡须,也不卖弄,直白道:“并无大碍,只是身子虚了些,气血不足,有寒毒的症状,应该是误食。近日不要吃太寒的食物,稍加调理,应该就没事了。”说着,提笔蘸墨,写下几味便宜中药,递给身后的药童,“给胡捕头抓药去。”
药坊里也有人认出来了胡不喜,远远就拱手道:“见过胡捕头!”
胡不喜一一敷衍过去,心下思忖着如果被问起与乔溪的关系,该怎么回答。他也是独身惯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哪次不是一个人来的药坊。
小药僮抓了几味药过来递给胡不喜,胡不喜接过药方看了看,不满道:“这么便宜,能有效果?”
老郎中被问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