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慢速度,但是他后面跟着的就是刺客,身边还有一个努力拖着他的养女,这速度,又能慢到哪儿去?就算真的慢了下来,也早该被刺客补上一刀,跑不到湖畔才是。所以,你丈夫,根本就没有杀他的打算和决心,而郑榕逃跑,也并非是因为你的丈夫在追赶。他是在远离你。”
妇人惨淡冷笑。
“邓磊的金刚经在施焕的船舱里,施焕的信物不是酒盅,是铜镜,就是你手中那个,隐藏在众多铜镜之中,令我们失去了注意。郑榕是第六个人,在他之后,可能还有人会死。而你知道血迹会出现问题,假装是在施妆,实则消除痕迹,却被衙役发现没能进行下去,所以一定会连夜赶来清除血迹”赵无安冷冷看着她,“现在告诉我,我的推断是否正确?你捅了郑榕一刀,而后赶到的你的丈夫护妻心切,愿意替你顶罪,于是持刀追赶郑榕,直到被我们发现?或者我问得更直白一些,你,是不是杀害许、庞、郭等六人的凶手?”
妇人冷酷道:“不是。”
而后,她嘶声道:“你永远不会知道是谁的,你永远无法抓住他。”
说完,她便抬起手伸向口中。仅仅一瞬,白头翁嗖地飞出,剑气缭绕剑身,毁去了妇人手中毒药,也同时将妇人的手臂割得鲜血淋漓。
赵无安面无表情地遥遥驭剑,白头翁贯穿妇人双脚脚筋,逼得这人无法站立,跪在地面。电光石火之间,白头翁已经再次收入剑匣。
做完这一切,赵无安冷漠地看着她:“造叶国与大宋之间互攻谍战,培养的死士,永远在舌下含一颗剧毒之药。你并没有这份必死之心,也就可以不用死了。”
妇人忽然凄厉地大笑。赵无安皱起眉头。
“你不杀我,我也会被杀死,这是我们的命。”妇人桀桀笑道,“我们为了那么一点点财宝,私心作祟,我们亲手杀了恩重如山的统领,我们早已经,逃不开他的报复。”
“死人是不会报复的。”赵无安道。
“谁知道呢?”妇人的神智显然已经濒临癫狂,“二十年了,我们本该押送着那批东西回到大宋,然后好好生活。可是我们已经不喜欢这样刀口舔血的边塞生活了。我们只是升斗小民,却被迫成为替大宋搜集造叶情报的工具。那粒毒药,早已放了二十多年,就算我吃下去,估计也没有用了。”
赵无安微微动容:“你们之前在西北,是为了帮大宋,搜集造叶国的情报?”
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他们相隔如此之远,仍能够使用隐秘的措施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