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代楼桑榆踮着脚悄声走进院子。易容和使毒,她练得都比哥哥只好不差,只有潜行这一点,她实在不像个苗疆人。当初赵无安都能发现她的踪迹,遑论是胡不喜。
不过他对代楼桑榆很放心,知道这姑娘吃饱的时候向来没有害人的心思,也就放任代楼桑榆接近。代楼桑榆悄悄绕到他正面,光明正大出现在胡不喜面前了,依然悄悄地努力不发出声音,而后蹲下来,抬头看着瘫坐在躺椅里的胡不喜。
胡不喜知道这姑娘向来话少,索性开口问道:“是老赵他怕我一个人想不开,让你来看看我?”
代楼桑榆鼓着腮帮点点头。
“我没事。”胡不喜故作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老赵他就是爱瞎操心,俺老胡这么多年了,什么风险没撞到过,哪次不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又有哪次出岔子了?倒是老赵,好像阴沟里翻了不少船吧!”
代楼桑榆直白道:“死而复生,应该没遇到过。”
胡不喜沉默。
“而且还是初恋。”
胡不喜脸一黑,挥挥手,把脸转过去背向代楼桑榆:“得了得了,就算长得像,声音像,年纪也对得上,我也不信那姑娘就是贺阑珊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乔溪就乔溪吧,也挺好听的,反正跟我没啥关系。我就是吃饱了坐这儿消食呢,你这倒霉孩子,快走开,去找你家老赵去。”
代楼桑榆站起来,伸手去拉胡不喜。她力气不小,虽然肯定拉不动胡不喜,但胡不喜也不情愿就这么被代楼桑榆拼命拽着,不情不愿地,勉强站起了身。代楼桑榆认真道:“胡大哥,去查案。”
“有老赵在,我还查什么案。”胡不喜一摊手。
“你查案的时候,比较好看。乔溪,会喜欢。”代楼桑榆一脸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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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喜吃完消食的时候,赵无安正坐在两浙总捕头的椅子上,翻着胡不喜下属送来的卷帙浩繁的案宗。
死掉的名为郑榕的白衣人,正是赵无安之前所怀疑的孤山上的一位雅士。这些所谓的风流名士,不慕钱财,但能在西湖孤山之上买得起房子的,又怎么会是穷酸人。根据两浙路经略安抚司送来的户籍记录显示,郑榕十年前来到杭州,出入烟花之地,极善画像,亦工小令,很能讨青楼女子喜欢,一来二去,手中作品在青楼里都能售卖上数十金的高价,四年前就在孤山上买了地皮,造起一间雅居,平日里焚香诵书其间,一副清流名士做派,仿佛那个出入烟花巷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