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东西,耽搁了您两个时辰?”赵无安言辞戏谑。
乡人们的躁动已然按捺不住,彼此眼神交汇,眼底都是浓浓震惊。孔修籍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世上竟会有人做出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来。
孔百桑面色苍白,强词夺理道:“若无证据,何苦污蔑好人!”
“巧了,他没有证据,我有。”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法场上众人都为之一愣。抬头寻觅声音的来源,只见一袭青衣,背着修长古剑,站在凉棚顶上,眼神冷冽。
苏青荷轻轻一跃就到了赵无安身边,伸手轻拍了拍青鬼的后背,似乎是在道歉。他转头看向强自镇定的孔百桑,两手拍了拍,一队衙役从法场后头走了出来,扛着个大箱子。
赵无安略带感激地看了苏青荷一眼,把视线转向孔百桑,开口道:“你知道你夫人有乱摔东西的毛病,所以用瓷瓶装着油,案发之后反正会被夫人一齐打碎,寻觅不到。可惜呀,我们苏佥事出手,把所有碎片都捡了回来。”
“这里头还有你全家的鞋子。物件可以丢,突然丢掉鞋子,怕是你们的管家胡叔也会感到奇怪吧?我们去了一趟你家,搜刮了所有鞋子出来。你曾经在油面上走过,就算鞋底可以擦干净,油却早已深入鞋心。我现在当着大伙的面把你家所有鞋子丢进热水,你信不信其中有一双,会莫名其妙浮现出油花来?把这油花再跟张瑾舟遗物之中的油迹、你家瓷瓶中的油迹比对,你信不信品质丝毫不差,就像是出自同一瓶油?”
孔百桑呆立原地,浑身发抖。
张忱猛然站起身子:“就是你害了我侄子!”一下子跳出座位,就要扑向孔百桑,被段邦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忱妹,不可!”
段夫人恍若未闻,轻轻摁了摁眉心。安晴瞧在眼里,心中也觉得痛苦难言。
苏青荷瞥了赵无安一眼,悄悄道:“还真会有人杀自己的儿子,真是难以置信。”
“是啊,难以置信。”赵无安接过话头,话锋一转,“但是,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杀起来也就不会有丝毫手软了吧?”
苏青荷一愣,人群再度哗然。一直故作镇定的孔夫人如遭雷击,怒斥道:“你乱说什么!”
赵无安本来就懒得理这个红颜祸水,她要是不出轨,赵无安才觉得奇怪。他一屁股坐上剑匣,扭头看了人群之中的安晴一眼,见她还不算太惊恐,才继续说道:“我也很能明白孔大伯的想法啊。自己豪情万丈,生出来的儿子却只好花前月下,难免有些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