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人?”
段夫人停下手中绣花的动作,在听见儿子的名字时几乎刹那眼眶通红,但她抑制住将将流出的泪水,故作平静道:“我的儿子,他很听话,风流,但不荒唐。敢作敢当,正直果决,是个好孩子。”
赵无安点点头,继续问道:“去土地庙那天,他走之前跟你说了什么吗?”
段夫人回忆片刻,点头道:“有。他说是应好友孔修籍之约,去赏夜景。却不曾说是去土地庙。”
段夫人说完两段话,眼中泪水已经快要抑制不住,赵无安感同身受,不再在段恪序的方面多加追问,改口问道:“你丈夫段邦才,是个什么样的人?”
看着段夫人和安晴同时面露惑色,赵无安索性直说道:“他一颗真心,并不全在你这儿。”
饱受冷落数载的正房夫人像是忽然放松了下来,放下手中绣花,抬头巧笑道:“我知道。邦才他看上的,不过就是我的身世罢了。戏书所说那些才子佳人,花前月下,又何尝不是门当户对方能厮守一世。能得新婚几年惬意,我已知足了。”
赵无安面色微微动容。
时日无多的妇人面带笑容,眼角却有晶莹泪光滑下。安晴揉了揉自己湿润的眼睛,站起身,伸长手臂,用袖子为段夫人抹去泪珠。
“别哭了,你长得这么好看,哭了就不漂亮了。”安晴轻轻为她擦去泪水,却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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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段家,赵无安扬头看见日头已经西斜,一天时间就浪费在了这三户人家身上,不过也算收获颇丰。
“你有什么看法?”他问安晴,“关于案子?”
“啊?我不知道……”安晴无奈地鼓着腮帮子,“我也很着急啊,真的是很着急很着急你看他们都那么难过……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像个瘪了气的鞠球,在路上慢腾腾走着。
这样的回答倒是在赵无安意料之中,他也没有嘲笑安晴的想法,只是突然伸出手,敲打般的,拍了拍她的头。
“你干嘛!”安晴怒目而视。
“别太难过了。”赵无安懒洋洋地,“生死有命,我好歹也还会背点经书,超度恶鬼不会,给普通人超度以求来世善果,还是有点把握的。”
安晴低下头:“你明明说自己不信佛。”
“我可没说过这话。”赵无安侧目微笑,“我到底还是个居士。”
“你也知道你还是个居士。”安晴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