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软了声音:“许岁安,麻烦送我回工作室。”
许岁安依旧沉默。
游年年:“许岁安!”
他终于停住。
“你没信。”
他突兀地开口。
“难道我爸妈的死在你心里一点都不重要吗?难道两条人命还比不得一个宁鹤之吗?游年年,人心不应该是这样的!”
没有声嘶力竭,没有悲痛欲绝,他明明只是在陈述事实,眼睛却不由自主的红了。
搭在轮椅上的手收紧,捏出青色的印痕,游年年哑声:“……许岁安,我懂你,理解你,不代表要盲从你。”
“管家是什么人?是宁家出了名的狗!哪怕宁老爷子倒了,哪怕宁峤进了监狱,他的心,还是朝着宁家长的!”
“你威胁他了是吗?你以为,他还怕死吗?”
“他临死前都想要拉你垫背,临死前都要给宁鹤之添堵!”
“可惜你偏偏不懂。”
声音已经隐隐带了哭腔,游年年别过脸去,低声:“许岁安,你该好好冷静冷静了。”
说罢,自己摇着轮椅进了医院。
徒留许岁安一人,空茫地站在原地。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似失去了知觉,世界一片天旋地转,明暗交接接踵而至,胸口闷的厉害,直教他喘不过气来。
狠狠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才恢复些知觉。
“呵。”
良久,他唇间逸出一声冷笑。
“许岁安,”他自言自语,像是在嘲讽自己,又像是在嘲讽别的什么,“你早该清醒了,已经放手的东西,别想再拿回来了。”
……
游年年回到病房。
楚烈迎上来:“许岁安带你去哪儿了?”
“隔壁疗养院。”
“去那儿干什么?”
游年年避重就轻,把发生的事儿简述了一遍。
楚烈忙跑到窗前:“所以许岁安现在还在外面站着?”
他咂咂嘴:“一会儿可要下雨了。”
游年年闻声看去,依旧没什么表情:“他也该冷静冷静了。”
楚烈回头:“所以你现在是,冷静下来了?”
“嗯。”游年年颔首。
她从昨日到现在,确实是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理智脱了缰,连带着思想都生了锈。
见到老管家的那一刹那,她才堪堪恢复些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