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时古难全!”蓝烟双眼含悲,血泪流过脸庞,既狰狞又可怜。
西府被蓝烟悲伤的诗句唤起注意,伸手想去擦拭蓝烟的血泪,但手指什么都没有触到,只有空气。
“蒙主人涤尽怨气,实体化虚,现在我非产鬼,只是普通魂体了,所以您自然碰不着我”。蓝烟的面容上露出一丝解脱的笑容,做一只产鬼,威力虽大,但理智丧失,如行尸走肉,永不入轮回。
“原来如此……是我勾起了你的伤心往事了吗?如果你愿意讲,我便愿意听”。打心底里,西府便对这个死于产床的女人心怀同情。讲悲惨的往事,是让往事真正过去的方式,她愿意让蓝烟的往事真正过去。
“您当真愿意听?”蓝烟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一个悲惨又卑微的小鬼,没有谁会愿意听她的故事,而且还是不堪回首的故事。
西府肯定地点了点头。
蓝烟朝西府恭敬地鞠了一躬,才缓缓地讲述了自己的故事,很多时候,一边讲一边流血泪,一直到讲完,心里头似乎轻松了不少。在蓝烟讲述往事时,西府很少插嘴,只在蓝烟向她抬去目光时,她才会配合性地点头,示意她在听或是示意蓝烟继续讲下去。
蓝烟的父亲蓝妙手都是乡间医师,母亲在家种地做家务,家里虽谈不上富裕,但是却也是小康之家,再加上父亲古道热肠,常常为乡间穷困人家免费施药,因此他们一家人在乡间极受人尊重,面且蓝烟从小便善良乖巧,所以同村的村民对蓝烟自然格为喜爱,所以蓝烟小时候的记忆便格外美好。作为乡间医师,蓝妙手常常要各处奔波去为乡人治病,蓝烟从小便作为父亲的助手陪伴着四处奔波。
有一天,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出现在蓝烟家门口,跪求蓝妙手收他为徒,蓝妙手从家中为他端了饭,并与他长谈了一番,谈的时间很长,谈的具体内容,蓝烟已不记得了,就记得在长谈之后,蓝妙手明确表态,拒绝收那青年为徒,那青年便含泪离开。
全家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事实是为蓝烟的悲剧埋下了可怕的伏笑。
大约在十年后,一天夜里,蓝烟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睁开眼来,就见家里大火弥漫,更可怕的是,父亲与母亲都倒在了大火之中,父亲的头上烈了个巨大的血口子,血口子里还咕咕地冒着血,血里还有白色的脑浆子往外流,母亲的胸口有一个大窟窿,里面拖出一根有手臂粗的肠子,肠子上还附着些白白的油脂。
那是蓝烟第一次遇见死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