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五十九年六月二十四日申时一刻。
凝舒苑里,一片寂静。丫鬟们都被打发出去了。原因无他,璟婳看见他们在这愁眉苦脸,就知道呆在这不过是给彼此添堵。
给她们一日空闲时间,自己的耳朵也得闲了。
璟婳望着王爷赏给她的自鸣钟,指针刚刚一跳,“當——”
垂下眸子,璟婳顿了一下,才抬头,心里暗暗对自己说:“璟婳,等他干嘛,若是想要见你,早就来了。这么一日一日,白白给自己添了堵。”
未成亲时,额娘总说夫妻之间相处之间要有惊喜,有温存,这样才有回忆,过的日子便是心气儿。不管什么时候,少了心气儿,人就没了希望。
“主子,奴婢给您备了壶酒,还是夫人来的时候带的,说是您爱喝这清口儿的酒。”疏桐说着浅笑过来。
璟婳看了她一眼,有点苦笑:“难为你还尽心尽力服侍我。”
“主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服侍您本就是奴婢的福份。王爷早早儿让四宝公公给您送了礼物,可见也是有心。”疏桐轻轻看了主子几眼,说道。
璟婳甩了一记谁稀罕他的礼物的眼神,“谁稀得他送~~”
这话一听就是赌气。
疏桐也没再接话茬儿,怕好好的一顿餐没了胃口。
“主子,今天虽然能喝点儿,还是要适量啊,身子为重。”
“眼下,也就你对我嘘寒问暖了~~”说着,璟婳的眼神不禁飘向了门外,她还是放不下王爷。
还在心上的人,怎会说放下就放下呢。
疏桐倒是什么都不在意,“主子待我好,疏桐到什么时候都会记得主子的好。”
“现在也只有你会这样说了。”璟婳想想刚刚明嘲暗讽的几个人,不由得感叹。
“主子,您别在意,这有时候就是这样,有踏破门槛就会有无人问津,奴婢别的不担心,就怕您心里难受。”疏桐说的恳切,璟婳十分动容,鼻头一酸,心里感动。
眼下这局面,能得了疏桐这样忠心的奴婢,璟婳真是不知道应该感谢这冷清让她看清楚欢欢笑笑隐藏起来的真面目还是庆幸有这么一人还值得用。
“疏桐,你也坐吧,这里没有外人,一个人吃饭挺没意思的。”璟婳看着她,轻轻说。
这么大的器重,疏桐怎么也没料到,她自是知道主子的心性,与其推脱,不如按照主子说的去做,不过,礼仪尊卑深入骨髓,她只是稍稍挨了下椅子便借着布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