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长卿一眼,继续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等待酒水滑过喉咙,热辣辣的提醒他清醒的时候,孙沛才开口,“这皇家啊,不论是皇宫还是王府,都是一样的,从来不缺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今日不是你伤,明日就是我亡。
噔……
不会是……
长卿酒意瞬间清醒,紧张问道:“是王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就算是私人聚会,孙沛也谨记话不可以多说,这大概是嵌入到他骨子里的印记。只得给长卿寥寥简言:“你只要记得,别有害人之心,也要防着被害之心就行了。”
越是听老师这么说,长卿越是不放心,那里有璟婳啊,纵使璟婳已经嫁为人妇,他心里还是一千个一万个不能允许她出事的理由。
“老师,或许你说出来,会好受一些。”怕老师察觉到异样,长卿尽可能平和心情。起身,执壶,给孙沛倒了满满一杯酒。
孙沛想到那些无能为力的人和事,仍旧心有戚戚,也有心要提点长卿一二,摇着酒杯,高深莫测道,“皇家最重视什么?”
“最重视?”长卿自言自语,脑子里搜寻了一圈。
“权势?”
孙沛摇头,“权势虽好,可终究不是谁都能长盛不衰的。”
一句话点醒长卿,脱口而出:“莫非老师说的是子嗣?”
“行了,不说了。知道多了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就只需记住老师那句话就好了。”孙沛不愿多言。
老师没说不是,那就是默认了。子嗣?王府里的怀有子嗣的人,现在不就只有璟婳吗?
无心酒席的长卿过了一个时辰就回去了。
而孙沛,像是鼓足了勇气,重重的晃了晃略晕的头,撑住身子走向书房。
月色沉寂,暮色四合。
孙沛拿起一把匕首,看着明晃晃的刀刃,苦笑了几声,真没想到,自己一生为医,如今为了避免祸端,竟要做到这种地步,为医却不能医,是不是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