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出了何事?”一旁的周平小心翼翼问道。
周瑜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重重把信摔在地上,拂袖离去。
周平忙拾起来,忍不住看了一看,直接傻掉了……
信上所说,二公主怀了周瑜的孩子,一直瞒着没有告诉任何人,如今显怀了才被国太发现,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国太说,请周瑜敢做敢当,负起这个责来。
他心里暗暗“呸”了一声,敢做敢当?此话送给二公主还差不多。
……
那天晚上,周瑜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封一封地读着乔莞给他写的那些书信,都是当初曹操来找她时,自己误会了她,躲在吴王宫不理她,她就给自己每天托紫竹给自己送的那些信。
她走之前,他一封也没有看过,她走了以后,他几乎都能倒背如流。
她清秀的字迹,婉转的措辞,都仿若美酒一般,让他沉醉留恋。
越是到后面的信,她的字里行间就越卑微,甚至只是乞求自己能看一眼……他都能想到她写这些信的时候可能都是哭着写的,委屈而又仓皇无措。
心口又开始疼了。
周瑜,你真是个混蛋,你当初为什么不对她好一点……
“莞儿,对不起。”他如鲠在喉一般,轻轻吻上她的笔墨,那些曾经沾满她柔柔香味的信纸,现在也只余下淡淡的墨香。
半年了,她的衣物和用具都未曾动过,摆在原地,但那上面她的气息和痕迹终究已经消失殆尽。
就连这张床,这半年来他连床单被褥都不让换,才能够入眠的床,现在也早已没有了她的体香,只有自己腌臜的汗味和污渍。
她是真的完全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周瑜烦闷困苦难堪,又从床下掏出酒来借酒消愁,一坛一坛狂饮下去,终于有了些许醉意。
他跌坐在地,目光迷离地望着墙上那幅她的画像,“莞儿,孙熳怀了我的孩子,我该怎么办?”
她走了之后,他曾经无数次提笔,想画下她的画像寄托思念,可是一幅也没有他满意的。她的美他画不出来,那是一言一息,一颦一笑,而不是这画纸上苍白的空壳。
但是最终,他还是画出了一幅她翩翩作舞的绝美姿容,画上的女子穿着魅惑的舞衣,勾勒出完美的身形曲线,眉眼自带万种风情,舞姿柔美融人心骨,和她竟有八九分相似。他视若瑰宝,亲自装裱好挂到墙上,每日对着她倾诉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