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乘风来说,眼前这位中年人是他从未见过的,然而那人却只一眼就看破了乘风的身份……守月内部的人都是这样吗?还是只是眼前这位与众不同些?
乘风心思百转,却也没漏掉两人之间的谈话。
店主边坐下来继续写着什么,边道:“大人稍安,这次与以往不同,属下掌握了一些线索,兴许对大人有帮助。”
萧月熹受不了他这不紧不慢的劲儿,却还能保持着理智没有骂人,只是语调中已经显现出了些许不耐:“先生请说。”
“有人曾在贤王殿下失踪前见过他。”
萧月熹挑眉问道:“谁见过?在哪见的?”
店主:“是疫所一位刚染上疫症的猎户说的,受染前,他在南边后山上打猎。”
“打猎?”萧月熹满脸写着不相信。“南边山头不是早叫山匪占了么?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猎户?疫情严重,没病的都往外跑,谁还有那个心思打猎维持生计?”
店主终于写完了,将洋洋洒洒写满了字的纸张折好收进信筒,这才不紧不慢地看了萧月熹一眼,只差没长一撮山羊胡子让他捋一捋了。他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属下也有此疑问,所以没有尽信,而是将大人从京城到滨州这段路排查了一遍,果然发现了有趣的事。”
萧月熹瞪着眼没有开口,她怕她一开口就要骂出来。
好在店主很有眼色,见萧月熹即将爆发,终于开始说正题:“虽然有阁主派人沿途护送,可还是没能防住,从大人离京——不,是从大人离宫开始,您的行踪可能就已经全然在他人的掌控之中了。”
听闻此言,萧月熹意外地没有表现出什么来。
她可能比这位店主还要早知道一点吧,那个神秘白袍子所表露的一切,的确像是知道什么内情。虽然没想到他们从自己一出宫门就盯上了自己,但得知以后也没什么感想了。
倒是乘风,听闻后差点跳起来,呆滞地看了那店主半天,才惊呼道:“怎么可能?我们沿途都没发现什么异常啊?”
萧月熹看他一眼道:“我见到山匪的主使之人时,他就说了知道宫中没有‘萧夫人’这件事,肯定是知道的。”
乘风惊得目瞪口呆,吭哧半天都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萧月熹又道:“乘风藏得那么隐蔽都被我发现了,真有人盯着我不可能没注意——这样的结果,我能想到的可能只有一个。”
说到这里,萧月熹顿了顿,目光变得深远,似是不愿说出这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