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线,还带着些尚未睡醒的朦胧,萧月熹听了,莫名地又发了一身冷汗。
温热的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会儿,许是发觉她并没有发热,又喃喃自语了句:“做恶梦了吗?”
他拿起手边的帕子,细致轻柔地替萧月熹擦了擦,如此娴熟的手法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萧月熹脑中无比悚然地蹦出一个念头:难道这些天,他都是这样半夜溜进来,整晚照顾我吗??
这个疑问在心里憋了一晚上,萧月熹彻底失眠了,身旁的人重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睡了过去,可萧月熹始终没敢再睁眼看他,听着他绵长的呼吸,一直到寅时末,他才再度醒来。
往天他都是这个时候起,到院子里练习一下旁人看来无比蹩脚的剑法,然后用早膳、上朝,日复一日极为规律。
萧月熹以为终于能放松下紧绷了一夜的神经,却被额间的触感和近在咫尺的气息弄得僵住了。他……亲了她的额头?!
回过神儿来时,人已经出了寝殿,萧月熹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瞪着双眼睛不知道该摆出一副什么表情来。
一上午,萧月熹都过得心不在焉的,木蓝几次叫她,她都半天反应不过来。
木蓝奇道:“夫人?你一大早起就开始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萧月熹看看她,思忖着这个时候她要是说想皇上,木蓝会是什么反应。还来不及开口,一个欢脱的小身影蹦蹦跳跳地跑来嚷道:“萧夫人萧夫人!你看我拿的什么!”
当时慕云轻从长寿殿带走萧月熹,买一送一地顺手还带走了慕凌澈,一晃大半个月过去,慕凌澈在清凉殿混得越来越熟,太后几次派人来,都没能把这位小祖宗请回去。
萧月熹见他跑来,不由笑道:“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悄悄这一头的汗。”说着,萧月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这小小的动作立刻让她想起夜里发现的事,心头爬上一抹异样的感觉,被她不动声色地按了回去,眸光落在慕凌澈手中的东西,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这是……软鞭吗?”慕凌澈手里的确拖着一条长长的软鞭,与他的个头眼中不相称,是条成年人用的软鞭。萧月熹疑道:“你从哪里弄来的?”
慕凌澈得意道:“这是我让武艺师父给我找的,萧夫人,等你伤好了,就教我用软鞭吧?”
萧月熹哭笑不得,前两天不知道是哪个矮冬瓜求她教剑法的,今天又要学软鞭了。她接过那条软鞭颠了颠,分量还挺重,便道:“六殿下,就算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