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她的心绪怎么都静不下来。
她没有睡觉还让人守着的习惯,此时寝殿内外空无一人。萧月熹心烦意乱地从榻上爬起来,也不嫌凉,赤着脚下地去给自己倒了杯凉茶来喝。
可这杯水才喝了一半,萧月熹就差点被呛死。
寝殿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略显笨拙的颀长身影迈了进来,见到萧月熹,似乎愣了一下。
“月熹?你怎么还没睡?”
萧月熹被呛得直咳嗽,半死不活地在心里想: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半夜三更的您来这么一出,活像个偷鸡摸狗的贼……
这话她没敢真的说出来,只是就着微弱的一盏烛火看着慕云轻,正要张口,却听他忽然厉声道:“怎么连鞋子都不穿?不怕着凉么!”
从未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萧月熹,微微愣了神儿,甚至一瞬间觉得他的眼神都变得凌厉了几分,下意识的就没敢多言。
下一刻,萧月熹愕然地发现,自己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抱着自己的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人,双手居然这样有力,胸口居然这样结实……
那双有力的手,轻柔地将萧月熹放到了榻上,这才掀起衣摆坐在了旁边,静静地望着她。背着光,萧月熹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语调中的柔和与拘谨:“是……不习惯吗?”
萧月熹莫名觉得脸颊有些发热,四下一片静谧,气氛忽然变得很微妙。
“我……”萧月熹冥思苦想着寻求打破僵局的法子,却兀地察觉出一丝异样,本能地往前探了探身子,抬手轻轻覆在慕云轻的唇上,压低了声音又不容拒绝地道:“嘘!别出声,待着别动!”
话音刚落,萧月熹已经无声无息地滑下了榻,顺势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根软鞭,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敏捷如猎豹。抓起衣架上的外袍披在身上,萧月熹满脸戒备地抬首望向房梁。
来自屋顶的细碎声响没能逃过萧月熹的耳朵,却依旧让她心惊不已。听这声音,屋顶上少说也有十几个人,这么一伙人,到底是怎么瞒过侍卫来这里上房揭瓦的?
身后传来慕云轻小心翼翼又惊慌失措的声音:“月月月熹……怎么了啊?”
萧月熹懒得理他。可是如果她能回头看一眼,就会发现“吓得魂不附体”的皇帝陛下,眼中清明镇静的很,一点被吓住的样子都没有!
萧月熹的不喜人伺候,此时就为那些人提供了方便。她听着他们一路不声不响地潜到殿门外,却没听见他们惊动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