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
怒喝声震耳欲聋,差点掀翻屋顶,陆涅庭双目刺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你在咒我死?”
陆涅庭气急,喘着粗气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喘息声。
看到老爷子病恹恹的样子,裴琬吓得心脏险些停止。
陆凛这个白痴,冷不丁的,突然乱说些什么啊!
她本来还以为这次陆家能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年,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没那么简单。
“爷爷,您别生气,吃药!”
见陆涅庭嘴唇开始发青,裴琬赶紧拿起桌上备用的药喂给他。
也不知道是药起了效果,还是热水安抚了他的愤怒,陆涅庭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裴琬松了口气,一转头,却发现陆凛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连一丝愧疚的表情也没有,不禁有些头疼。
这家伙,怎么偏偏要在无关紧要的时候死犟?
陆凛自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他紧紧捏着拳,掌心掐出了血,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冷汗。
刚才陆涅庭的那一下,真的把他吓到了。
老爷子有过一次昏厥的先例,他这个年纪,什么时候出现急症也很正常。
裴琬拼命使着眼色,无声的催促道:说句话啊!
陆凛紧抿薄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开口,语气依然生硬,“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爷爷觉得不好听也没办法。”
陆涅庭仿佛回光返照一般,精神的坐了起来,苍老的脸上浮起一丝恼怒的晕红,“臭小子,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对我有什么不满?”
“爷爷,我并没有不满。”陆凛慢吞吞的回道,视线散漫的四处乱飘着。
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的陆涅庭窝火不已。
都让他赶紧立遗嘱了,不是判他早死是什么?
陆涅庭压着火气,深吸一口气,“你想防什么万一?我的东西都留给你了,能有什么万一?”
连孔雨石都是他给陆凛培养的帮手,他手里的股票、资产、人脉,全都过到了陆凛名下。
可以说,除了这栋宅子是他留给自己养老的,其他一切外物都是陆凛的了,他就算要立遗嘱,还能分什么?
难道陆凛要把他这条老命也分了?
陆凛微微垂眸,掩去了眼底的一丝黯然,“这些事只有陆家和律师知道,我说的让爷爷立遗嘱,就是为了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你已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