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
荷香过来拦,她哭着道:“大少奶奶有话慢慢说,先把鞋穿上吧。”
沈妤光着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她一颗心如坠冰窖,一点点沉入黑暗的深渊。
盛芸儿拿了披风出来裹在沈妤身上,过了许久,沈妤才感觉到自己的眼泪流了满脸。
她眼前一黑,晕倒了过去。
盛延卿被青帮的人围堵,生死不明。盛家长房唯一的男丁不知去向,盛家的天仿佛是塌下来了一般,整个盛家大院都被阴霾笼罩着。
上天仿佛也感知到了盛家的不幸,当天凌晨就下起了雨。
盛老夫人跪在菩萨跟前,她看起来苍老了许多,她抬头盯着雕像问:“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我们盛家到底是怎么了,延茗年纪轻轻就走了,延卿又遇到这种事,到底还要我这个白发人送走多少黑发人才行呢?是不是我真的活太久了,挡了他们年轻人的活路?”
盛老夫人今年六十多了,她送走了丈夫,儿子,长孙,一个人撑起整个盛家。
陶妈妈服侍多年,从来没见她像现在一样手足无措。
偌大的宅子,就真的只剩下两个寡妇了。
外面大雨倾盆,雨声掩盖住了盛老夫人的叹气声。
沈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她这几天一直在为谷雨担心,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
她睁开眼睛便问:“二爷呢?”
见荷香摇头,沈妤自嘲地笑了笑,“还以为都是一场梦,醒来就都过去了,原来是真的。”
荷香低头用袖子擦眼泪,大少奶奶的命也太苦了。
透过哗哗的雨声,沈妤隐约听见了哭声。
她烦躁地揉了揉额角,“外面怎么了?”
荷香抽噎着摇头,沈妤就看向盛芸儿,“你说!”
“大少奶奶,说了你别上火,是二房的人在外面。”盛芸儿道:“老夫人从佛堂出来淋了雨病了,二老夫人命人搭了一个灵堂,让晋熹少爷和宗族的一些人在那边守灵!”
沈妤忽地清醒过来,她的怒火蹭蹭地往上涌,随手把身边的抱枕扔了出去。
盛延卿生死未卜,现在最该做的想办法去找人。
耽误了时机,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坐以待毙,后面找到的只会是他的尸体。
沈妤不许任何人咒盛延卿,她到灵堂去理论。
雨哗哗地下着,荷香撑了把油纸伞站在沈妤身后,饶是如此,两人的裙子还是被雨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