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月的目光落在信纸上,吴心萍的字迹娟秀,一字一句却是发自肺腑的。
她在信中道:馨月姐姐,这件事我前前后后想了很久,大约也知道自己不过是被你利用了,那些日子,我静如魔怔了似的执迷,如今恍然一场大梦醒,再回首才看清自己是错得荒唐了。不过,你的事,我最后还是决定不说。我的处境已经这样了,何必又让你跟着受连累呢?我知道,你在盛家处境艰难,已是十分可怜,我不会再雪上加霜。这次的事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了,也希望你往后能谨言慎行,不再自欺欺人。
“连你也可怜我吗?”许馨月把信纸揉成了一团,紧紧攥在手心里。
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里溢出来,她抬起头,苦笑了一声。
刚才还好好地,一扭头就哭成了这样,环儿在一边慌乱地手足无措,她想要过来安慰,但又不知道吴心萍说了什么。
只好道:“三少奶奶,别哭了,大夫不是说了,让你什么事都放宽心。药还吃着,可千万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
许馨月拿手帕按住眼角,呜咽着道:“我倒是宁愿病入膏肓,听不见,看不见。这样就不用去老夫人面前强颜欢笑了,更不用看沈妤的脸色。同样是盛家的孙媳妇,凭什么我们青山苑的开销都要沈妤做主。在这个盛家,我就是连请朋友聚聚开个茶会都要向她请示。偏偏她还摆出来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样的人最讨厌。”
许馨月的娘家很普通,家里经营几个茶叶铺子,孩子多,哥哥们要娶亲,侄子侄女要上学,一家人勉强度日。
自从得胜茶行还给了大房,二房这边已经没有什么赚钱的生意了。这几年,新开的铺子都赔的血本无归,还欠了大房不少债。
没有银子进账,许馨月的开销就指着长房给的月钱。贴补一些家用,再拿些出来给盛延伟胡吃海喝,就基本什么都不剩了。
吴心萍一句可怜,引出来许馨月不少眼泪。
她哭的伤心,门外却有一个声音沉沉地道:“不想过就滚出去,休书我早就写好了。多少人敲破了头想嫁进来盛家,你还有脸委屈。”
许馨月吃了一惊,一回头正看见盛延伟站在门外,刚才私下抱怨的话应该被他听见了。
她连忙去擦眼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盛延伟走进来,怒气冲冲地瞪着许馨月,“娘在的时候也没你这么多事,不准我在酒楼赊账,不准我进赌坊。我堂堂盛家三少爷,口袋里连点银子都没有,用得着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