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睫毛垂下,像一把小扇子。
她脸颊上一个笑容绽开,甜甜地笑起来,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怄气。祖母是整个盛家的当家人,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偏袒任何人,必要的时候只能公事公办。
你要是一直和她怄气,受益的只能是二房。再说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客户,就这么便宜了盛延伟,这回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钱。”
盛延卿捏了捏她的脸颊,“你个小财迷,现在已经开始管账了?放心,这桩生意,盛延伟想接,他也做不到。”
沈妤不解,她再问,盛延卿却无论如何不肯说了。
沈妤只当他有了主意,便转到别的话题上,“日后这里,我不想来了。我们这样,总像是在偷、情。”
盛延卿默了默,只盯着手里的茶,“阿妤,很快了。等解决了眼下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委屈的。”
“嗯。”沈妤点了点头,也没再问下去。总归,现在能呆在一起的每一刻就已经很不易了。
盛延卿从杭州回来,带回来一些杭绸,这是每个院子里都有的。
谢长里来送东西,拿出一个盒子道:“大少奶奶,这是二爷特意嘱托我送来的。”
荷香接了东西,笑着道:“多谢管家。”
打开来,里面放着几样精巧的小物件,一把精致的绸布伞,一套紫砂壶,还有一盒杭白菊,都是杭州的特产。
再有就是一块上好的砚台,是给盛晋煦的。
荷香道:“二爷这次来,还给我带了杭州的香囊,给来福带了成衣。每次他出差回来,扶云居都像是过节,人人都有礼物。”
“说的好像平时我苛待了你们一样!”沈妤故意板着脸道,“他这是在邀买人心,回头用到你们的时候,就知道东西不是白拿的了。”
荷香嘟起嘴,“小姐你就承认吧,二爷这是有心,除了扶云居,怎么不见他对谁这样用心呢?”
“越来越会贫嘴了!”沈妤瞪了荷香一样,捧着盒子去了内室。
杭州的丝绸天下闻名,蓝色的绸布伞绘着几朵含苞待放的桃花,清新雅致。沈妤喜欢茶以及与茶有关的所有的东西,紫砂壶更是投其所好。至于那一盒杭白菊,清热解火,春天里用处多多。
谢长里在门外道,“大少奶奶,二爷还让我说,礼尚往来,问您有没有什么回礼?”
沈妤道:“他这是来送礼还是来讨要东西了?别人回礼全看心情,他倒好,直接张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