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吧?”龙神问。龙神对每个人都关心,这是他的特点,看上去很好,其实一点也不好。“这什么九州风流人物帖根本不能作准,若风只不过是等级榜第一而已。”
“我知道。那只是虚名而已。”月魔回答。
“以你的实力,去其他任何一个州都可以当上最强。”龙神又道。
月魔知道龙神说得对,但那没有意义。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若风是挡在前面的最大障碍,就算现在不去面对,总有一天也要面对。九州最强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就在此地压倒对方,当个荆州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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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风门坳村。
这条村死寂一片。所有的村民都被集中起来,手脚被蛛丝缠得动弹不得,嘴巴则被破布堵住。所有的牲畜都已死亡,化为妖怪肚子内的汁液。
“大仙,我好饿啊。”
房丰亦步亦趋地跟在自称“厚朴”的妖怪身后。如果有熟悉房丰的人,再见到他这副模样说不定认不出来:曾经一个皮肤黝黑的精壮男儿,现在却面黄肌瘦、骨瘦如柴,黑眼圈中裹着两颗布满血丝的眼睛。他佝偻着背,满面赔笑,仿佛是最卑贱的奴仆。
他现在深深知道自己错了。曾经他以为,他不惜卑躬屈膝地依附强者是为了复仇,现在才知道,他为的是填饱肚子。如果连生存都成问题,还谈什么复仇?他很饿,非常饿,如今的饭量是过去的两倍有多。他能感觉到腹部铁线虫在不耐烦地搅动,提醒他:该吃饭了。他冷汗簌簌直下,感觉腹部绞痛,可能是错觉,也可能是真的、正在发生的感觉。
厚朴被缠得不耐烦了,走到最近的村民身边,动手拧下对方一条膀子。说是拧,那就真是拧,只有骨节完好,膀子附近的红色肌肉纤维如簇簇布条,能在风中晃荡。村民痛得晕死过去,无人止血,他身边的家人急得呜呜直叫、身子摆来摆去。
新鲜的、还带体温的膀子抛来,房丰下意识地接着,只听厚朴说:“吃。”
吃?
这可是人肉啊!
房丰忘记了害怕,忘记了恶心,如小孩子般求助地四处看。他先接触到的是厚朴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感情,他下意识地逃避;再看向膀子的原主人,可惜对方已经昏厥、给不了任何建议;他再看向其他村民,得到的目光有害怕,有愤怒,有憎恨,有绝望,有悲哀。
他顿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