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诗和包季晚一起踏上通向扬州的道路,一路别提多顺风顺水了。无他,只因他们走在驿路上。
有驿路和没驿路确实不同,屠诗不再需要披荆斩棘,也不再需要奋勇杀虫,更不需要餐风露宿。盗贼不敢骚扰,野兽也甚少接近,到了驿站还能休息,这趟旅程-真是再舒心不过了。本来包季晚若想做周边村庄的生意,就应该走小路,但他现在阔了,哪顾得上小打小闹折腾那俩钱,马蹄就没离开过驿路。
大约五日后,俩人抵达一座小镇,这镇子正是包季晚离开仨黑心哥哥后落地生根的地方,规模不大,连玩家也不见几个,胜在平和安逸。也许是邻近扬州的关系,当地建筑风格颇有向江南水乡靠拢的趋势,白墙黑瓦,不必特意凸显格调,格调就在静谧中自然而然地存在。
到了包季晚家,屠诗啧啧称赞,只见屋子前围了一个菜圃,黝黑的泥土里一列列齐整整的庄稼娇嫩欲滴,不仅赏心悦目,更让来客得知此处主人是个有心思过日子的。女主人迎了出来,二十七八,素面朝天,但难得素颜后还有中人之姿,粗布衣服,双袖捋着,额上汗水晶莹,一看就是刚放下家务出来的,这位想必就是包季晚的老婆了。包季晚快步上前紧握她的手,吓了她一跳,然后她埋怨道:“怎么没听见你那老马叫唤呢?往时它离这儿一里地,我就知道你回来了。”
不提那老马还好,一提,包季晚差点没掉眼泪,只把老婆双手握得更紧:“一言难尽啊……”
女子瞧见旁边笑呵呵不说话的屠诗,脸一红,忙问:“这位是……”
“这是我好兄弟,叫御清锋!哎,是我失礼了,你快进去准备些吃食,我们要好好吃一顿!荣兴呢?”包季晚放开老婆的手,擦擦眼睛,兴冲冲地走进院子里左顾右盼。
“你也不看看什么时间,他在学堂里跟老师念书呢。”老公不在场,女子不好意思地朝屠诗福了一福:“御清锋兄弟,要赶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吧,你行李在哪儿,我收进屋里去。”
“嫂子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是冒险者,有储物囊没行李。没事,你忙你的,不用招呼我。”
“那怎么行?先到屋里头坐坐。”
将屠诗劝得坐下后,女子走到陪两人一路的马儿前,丝毫不害怕这大畜牲撒野,取走老公的褡裢袋,笑容甜蜜地进里屋,不一会儿又化了淡妆、满脸喜色地出来(大概是知道丈夫赚了多少钱),温柔地道:“我去买酒,你们先歇歇。”
包季晚鼻子里嗯嗯几声权作回答。他躺一张竹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