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楚拉着芽芽的手,往她的手指头上一点一点的抹着去肿化瘀的药膏,然后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挨个揉过去,眼里有清晰可见的心疼。
“至于吗?”
芽芽头上扎着针,针尾点着草药包,不敢乱动,只“唔”了一声,任他一个一个揉过去。
揉着揉着,指腹间的麻、疼倒是都减轻了不少。
当然至于了。
那些为了他们自己的前程谋害过爹娘、安柏和她的人,不置之于死地,怎敢放心?
还有周阿娇和周杏的那些帐,她早晚都要一一讨回来。
“你想对付谁,我帮你,何苦?”
何苦让自己这么受罪呢?好好的农家女却学什么古琴?
芽芽嘴角微弯,没有吱声。
大梦里的教训告诉她,别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
没得到的时候,什么都是好好好。
得到了以后,什么都是颠过来的。
“肖双双今日来了没有?”少女生硬的换了话题。
卫望楚无语的顿了顿,手上的动作不由一停。
“没有。”说完,继续沾着药膏揉她的指腹。
“没有?”
少女显然不信,肖双双是容易打退堂鼓的,可肖大夫人不是。
男人瞥了一眼廊下趴在吊杆上闭眼睡觉的小米,“她没到春晓院,在她花园子边上,被一只鸟给拱到了肖家发酵花肥的粪池子里了。”
噗……
发酵花肥粪池子?
芽芽忍俊不禁,又怕燃着的草药包掉下来烫着自己,忙收了笑声,不敢乱动。
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却戏谑的瞥向郎中,“是被一只白头黄嘴的大鸟拱的吗?”
想着小米回来时候蹦蹦跳跳的兴奋样子,卫望楚也忍不住笑起来。
“本来也不知道那里有个粪池子,纯属意外。”
芽芽似是幽怨,似是嗔怪的瞥了他一眼。
“真是个狠心的郎中,我真庆幸刚认识你的时候,你没让小米把我拱进粪池子。”
庄稼人几乎人人家里都有一个与茅房相连的粪池子,每次出恭,都要盖上一层薄土,一是为了防臭,二是为了发酵肥料,等春秋两季给田里上肥料。
郎中停下手里动作,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真是个没良心的,难道我要把她请进来,你才开心?”
芽芽撤了撤身子,躲着他的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