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一般,浑身冰冷,恐惧就像烧开的水,从心底里咕噜噜冒着黑色的泡泡涌上来,直到将少女整个没顶淹没。
一身玄衣的高个男子忽然出现在廊前,手执戒尺,脚踩蜜桃,阴沉的看着芽芽。“乖乖受罚吧。”
明明隔的那么近,却好似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一双眼睛狠厉又阴翳,让芽芽登时想到了话本子里那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明明隔的那么远,可芽芽好似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她下意识往后躲,却一下失重摔了下去,跌在一张满是红色烟笼纱的跋步床上——
手脚似乎都被什么缠住,芽芽惊恐的大叫,躲闪,挣扎,眼前却忽然一黑,四周具黑!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声响。
只剩下漫长的永无止境的黑暗。
“啊——啊——”
“芽芽!芽芽!”肖蝶儿冲进来,抱起一头冷汗的芽芽,“芽芽醒醒!醒醒!”
芽芽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盯着抱着她的肖蝶儿,下意识的挣扎躲闪,肖蝶儿拍着她连声道:“是我,是我,我是娘,是娘!”
精致姣好的容颜布满了疤痕,额角一个永远褪不下去的鼓包,是她娘。
微微松了口气,芽芽靠在肖蝶儿身上,“没事,娘,不过是做噩梦了。”
“嗯,没事,没事,就是做梦了而已,没事,没事。”肖蝶儿嘴上安慰着女儿,面色却满是愁容,前阵子,女儿大病一场,偏偏十里八村的卫家郎中被人请去京城看病去了,虽然女儿自己慢慢的也好了,却留下了这么个做噩梦的毛病,夜夜都要被噩梦吓醒个几次,她和周明智都要愁死了。
“娘让安柏打听着呢!等卫家郎中一回来,咱就去找他看看。”
卫家郎中卫望楚……
心头微动,芽芽点点头,又摇摇头,“嗯……娘,我没事了,你回去睡吧,我没事了。”
“娘陪你睡吧。”
“不用了,娘,我没问题的。”芽芽强撑着笑了笑,推着她娘往外走,打趣道:“你在这里,我睡不好,你也睡不好,爹爹也睡不好,快回去吧。”
肖蝶儿耳根微红,“行,灯我给你调暗一点,你睡不着就闭闭眼休息一会儿啊。”
“嗯。”
肖蝶儿走出门去,芽芽听到周明智轻声问她情况,听他们说要去山庙里拜拜,无奈的笑了笑,坐了起来,四下打量了一番。
铜镜梳妆台、双开门大衣柜、枣木大床、枣木圆桌和花凳是爹爹每年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