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着外院有些距离,可昨夜云经寺的高僧过来做法事,动静很大,几乎整个府上都能听得清楚。
她睁开睡眼,却见赵元白正端了碗米粥和两碟小菜进来,笑吟吟的道:“我知道你定是睡不好的,先喝些粥吧。”
苏宁儿才坐起来,他已经坐到自己跟前,端着碗,拿了勺子给自己喂粥。
苏宁儿环顾了眼周围,纳闷道:“阿霜、阿沁她们去了哪里?”
“外院吧”,赵元白说道:“温季清领着宫里的人来了,岳母带着丫头们出去接待了。”
“温季清?”
苏宁儿愣了愣:“他来做什么?”
“猫哭耗子假慈悲呗。”
赵元白将粥喂到她嘴边,催促道:“夫人管他作甚,快些喝粥。”
苏宁儿喝了一勺粥,谨慎着说道:“夫君何必这样说,他好歹是过来吊唁的,你就别带什么偏见了。”
赵元白慢悠悠的答道:“听岳母说,周氏是月余前带着府里的两个丫头去了瓷窑那边,回来后就开始大病,两个丫头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想来瓷窑那边是存着什么猫腻的,而且周氏死的时候面目狰狞,像是中了什么毒。”
顿了顿,他又喂了勺粥给苏宁儿,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这事也不好细究,你母亲本就有些怀疑,可不能让她察觉出些什么。”
“我阿娘也怀疑到温季清头上了?”
苏宁儿诧异道。
“她也只是怀疑,你知道岳母那性子,向来心细如发,所以眼下不要去伸张。”
赵元白放下碗勺,扶着她语重心长道:“阿宁,这几日李国公就该还朝了,李相在江陵那边我听说也已平定了祸乱,用不了多久北衙一党就该倾覆了,你定要好生劝服岳母和你阿妹,别露出些什么破绽来。”
“嗯。”
苏宁儿答了声,可还是有些忧虑道:“温季清如今权倾朝野,若要扳倒他,恐怕也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你不必担心”,赵元白答道:“我与圣人已经商议过了,等着李国公回朝后,再让李国公联合群臣上奏匡扶皇纲,若是温季清再敢干涉朝政,大不了再来一次兵戎相见。”
“兵戎相见?”
苏宁儿心里一颤:“城中神策军尽归温季清所调动,李国公该如何与他抗衡呀?”
“此人行事向来小心,也没有什么致命的把柄,即便是有些风险也得孤注一掷”,赵元白蹙了蹙眉:
“这獠子做下的所有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