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周氏捏着块帕子,咳嗽不止,看上去憔悴不堪。
算起来,已有许久没见到这妇人了,苏宁儿看到她整个眼圈乌黑得都已深深凹陷进去,心疼不已的连忙上前揖身:“婶婶身子不适,怎么出来了,宁儿该亲自过去拜望才是。”
周氏轻轻的摆了摆手,咳了许久才喘着粗气缓缓说道:“不妨事,不妨事,我有阵子没见到宁儿了,听说宁儿有了身孕,我挣扎着也要过来看看。”
苏宁儿听着颇为感动,也难得这妇人能如此记挂自己。
她上前搀住周氏,真心关切道:“宁儿也不过才有身孕几月,婶婶不必担心。”
说着,她也看了眼赵元白,面上多了一丝暖人的微笑:“三郎将宁儿照顾得很好。”
周氏抬眼看了看赵元白,僵硬的笑了笑:“听说三郎被册封为雍州刺史了?”
赵元白对周氏表情还是那般冰冷,没有一丝神采的拱了拱手:“不过是个虚职罢了,周大娘子身体可否康健些了?”
周氏紧抿着嘴唇,无力的点了点头:“好多了,一时半会的也死不了。”
齐氏怕她着了凉病情又加重,连忙对芸娘和郑氏挥了挥手:“这大冷的天,六娘还是回屋子里去歇着吧,我让芸娘和郑姨娘送你回院里去。”
“阿嫂,我......”
周氏似乎有些不情愿,悻悻的顾视了眼众人,咳嗽声再度连绵不断的响起,最后也只得跟着两位姨娘回了玑宸院。
苏宁儿瞧着那落寞的背影,再想想她往日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真没想到她也会有如此凄凉的时候。
齐氏注视着苏宁儿和赵元白,无奈的摇头叹道:“前几日你婶婶病情又重了些,温国公特意传了宫里的医师来替她把脉,用了几剂药才渐渐好了些,只是你婶婶见到温国公也不知怎的,像是有些害怕。”
苏宁儿听着心里一凛,诧异道:“婶婶向来都是待在院子里的,与温国公少有交集,她为何会惧怕温国公,前些日子宁儿还听说婶婶亲自为浪家哥哥与阿妹主持了亲事的。”
“哎”,齐氏微微叹息了声:“前段时间她病情的确是好转了许多,还出城去了趟瓷窑那边,可回来没几日就又起不来床了,为娘想着她是不是因为这天气太冷了的缘故。”
瓷窑?
苏宁儿面上闪过一丝惊惧的神色,眨眼间又恢复如常,平静的点头:“想来是的吧,所以阿娘还是让婶婶在院子里待着,不要出来走动才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