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外面的房门被重重的敲响。
赵元白将手中的半个橘子递到苏宁儿手上,侧头望向门外,大声问道:“这么晚了,何人造访呀?”
只听门外响起一阵不耐烦的男子声音:“我是你大哥,快开门。”
赵元白与苏宁儿面面相觑着沉吟了片刻,这才叫霜儿赶紧去开门。
房门打开时,一阵冷风猛的灌了进来,苏宁儿身子不由得抖了一抖,赵元白赶紧去里间拿了件厚厚的长衫披到她肩上。
“哎呀,我说三郎、弟妹,你们还有闲心在院子里郎情妾意,咱们赵家如今都快大难临头了。”
苏宁儿抬眼看了看霜儿领进来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看上去风尘仆仆的,像是刚从外地赶回来。
她对这男子还有些印象,乃是大房的长子赵元启,也就在成亲时见过一面,之后据说就赶回了任上。
大房赵平任和他的两位年长的儿子如今都在洛阳做官,新圣登记后,赵平任被圣人提拔为洛阳府的少尹,这赵元启在赵家子弟也算是十分有才学的,年纪轻轻也跟着做了洛阳府掌管民户的司户参军。
赵元启脱去外袍递到霜儿手上,苏宁儿连忙起身吩咐他入座。
赵元启瞟了眼苏宁儿,脸色又转为平静,随口问道:“听说弟妹有了身孕?”
苏宁儿恭敬的揖身:“回禀兄长,已有数月了。”
赵元白不慌不忙的捡起一个大红橘子扔到他手上,漫不经心的道:“兄长,你赶了不少路程吧,吃个橘子压压惊。”
赵元启将橘子丢到霜儿手上,没好气的道:
“我说元白,你就别让我干着急了,你既然知道我大老远的跑回来,就该清楚我回来的意图,我问你呀,弟妹好好的掌着这个家,怎么就变成让柳氏管家了呢,洛阳那边的新市都已经开工了,还有附近两座坊里的闲置空地我都为你拿到手了,怎么突然间全部叫停了呢?”
“叫停了?”,赵元白故作惊讶道。
“是呀”,赵元启焦虑不安的道:“我们大房可是将府中存银和尽数家私折合成十余万贯现钱交到你手上的,如若洛阳的新市和房宅不能够顺利建成,那你让我们大房今后该如何自处呀?”
赵元白蹙了蹙眉:“洛阳那边建新市的银钱我早已让管事的送去了,怎么就停工了?”
“你还问我”,赵元启不悦道:“我便是去问过那边管事的,他们说本该在半月前送到的银钱一分也没到账,你说你们这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