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氏默在一旁静静凝听了许久,最后终于听不下去,索性回了自己的屋子。
苏凝香觉得父亲今日这般实在过分了些,阿姐、姐夫回来,他当着姐夫的面数落阿姐,给她难堪,扰了一家人团圆的兴致,也忍不住在一旁劝道:“阿耶何必生这么大的气,阿姐和姐夫过来,不能好好的吃一顿饭嘛,何必为了一个外人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外人?”
苏景额间青筋暴露,站起身来,怒斥道:“你这小孽障,这种话也说得出口,当初在扬州就是你们这对姐妹合着你母亲将浪十三赶出了府,你阿姐待你十三叔不敬,你也敢如此轻慢你伯父。”
“阿耶不是从未将他当苏家人吗,怎生此刻竟这般维护起十三叔了?”
苏凝香委屈不已,这些年他鲜少提及浪十三,如今趁着母亲病倒,倒是开始维护起了自己兄弟,这心思可真是叫人琢磨不透。
苏景又瞪着苏宁儿,骂骂咧咧道:“你这丫头,别以为我不怪罪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上次就听说是你狠心要将你十三叔扣在波斯邸,若不是你母亲拿出银钱去搭救,恐怕他早就被人给害了。”
喘着粗气停了停,他紧皱着眉又接着说:“不过是一千贯银钱,值得你如此狠心待你叔父吗,你若是不肯填那钱,你大可将他送回苏府,何必如此折辱他,他好歹是你亲生的叔父,是随你父亲东奔西跑,不辞辛劳为着苏家打拼过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也是将你父亲骨灰不远万里带回来的人,难道这些阿宁你都忘了吗?”
赵元白气不过,咬着牙再也忍不住,狠狠一掌拍在桌上,大声道:“苏议郎,你够了,晚辈与阿宁敬着你是长辈,不想与你计较往事,可今日你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得不与你分说分说了。”
众人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记重锤,吓得浑身哆嗦,愣愣的注视着他,只听他疾言厉色的说道:
“赵某倒想好生问问苏议郎,当初十三叔被浪家赶出无处可依之时你做了什么,他在扬州穷困潦倒时你又做了什么,十三叔宁肯待在我赵家也不愿再回你苏家这又是因为什么?”
这连番的质问直接将苏景堵得哑口无言,紧埋着头,理屈词穷。
赵元白目光温润的瞥了眼苏宁儿,又细说道:“前两日,我因为十三叔的事情与阿宁才争吵过,是,我赵家不缺这笔银钱,阿宁她是我三房的主母,更是拿得出这笔银钱,我知道苏议郎心里或许对你这位血肉兄弟还存着那么一丁点的情分,所以我当时也不希望阿宁太过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