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稳了稳情绪,语声慢慢低沉下来:“昨夜贵府遭遇匪寇,本王听说府上部曲竟无人抵抗,硬生生的让那群贼人闯入棠华院里,贵府部曲少说也有三五十人,皆是随着苏议郎走南闯北的好手,若是拼命抵抗,怎么也能固守个一时半会,周大娘子对此准备作何解释?”
周氏整颗心紧绷着,不敢有一丝马虎,装作一副柔弱的姿态谨慎答道:
“奴家昨日不幸染病,卧病不起,无力布防,才使得匪寇有了可趁之机。再说我家阿郎此次南下又带走了不少精壮奴仆,留下的多是些老弱之辈,贵府近来对宁儿那丫头又恩赏不断,也免不得有人为了保命,将祸水直接引到棠华院那边。”
庆王犹疑着点了点头,静静的盘算了片刻,这才接着道:“近来虽有匪寇在京中流窜作乱,可外郭十二门戒备甚严,也不至于有这么多贼人涌入城中,如若不是存着内外勾结之事,本王实在难以相信。”
这般猜疑着,他目光转为幽深,刻意打量了眼周氏:“五十多名匪寇尽数被截杀在金光门前,这可不是金吾卫向来的办案作风,这股贼人来历不明,该多抓些活口才是,怎会悉数灭了口。”
顿了顿,他嘴角伴着一丝诡异的笑,继续道:“虽说贼人筹划周密,可仓促下也难免会有疏漏,昨夜竟有人抓了名活口偷偷送到了我庆王府,本王审问后才得知,是朝中有贵人想要一娘的性命。”
周氏听他说话的语气怕是没有从那贼人口中得出什么结论,否则也不至于再来审问自己,当下也就放了心。
那叶尚书既然敢明目张胆的过来,想来也是作了周密的安排,不然他堂堂尚书因为此事败露被牵扯进来,不说与庆王会生出嫌隙,恐怕前途也将不保。
想了想,她仿若无事般,装得很镇定的答道:“此事昨夜奴家院里那小孽障也从贼人口中听说过,就是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今日新罗国的熙王殿下入府来,奴家听说宁儿那日在马市里曾救过他性命,莫不是因为开罪了牙行的人,所以才有此一劫。”
庆王本来也对此有些怀疑,听周氏这样一说,往这方面的猜疑就更加多了一些。
只是他对这位周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开始试探着问道:
“本王知道周大娘子想要攀附我庆王府,想要替苏府寻座稳妥的靠山,所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苏一娘并非大娘子亲生,难道大娘子真的不想为自己女儿多做些打算?”
“这一点殿下大可放心”,周氏干咬着嘴唇,气定神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