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他,毕竟他所谋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王,本王十岁时,父皇被北司阉宦所弑,皇兄继位,虽待本王不薄,却耽于游乐,不以国事为意。亲信佞庸,疏远忠臣,削弱军力,法制无章,使得朝政尽陷于北衙阉宦之手,以至于本王皇侄即位两年又再遭北衙獠人屠戮。”
话到此处,他脸上现出的怒意已全然不能掩藏:“本王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余,却历经四朝君王更替,见惯了血雨腥风,好在有位聪慧的母亲相护,才在一次次的政变中得以幸免,入了十六王府后这些年仍是如履薄冰,也免不得叶尚书要多为本王殚精竭虑的思量一些。”
苏宁儿听着骇人,又怕他因为愤怒再度咳出血来,连忙劝慰道:“殿下这些年隐晦不露,装作闲云野鹤一般,好不容易取得北司一党的信任,这个节骨眼上,更该顾惜自己的身子才是。”
庆王苦笑着轻轻眨了眨眼:
“有的事情本王也不好瞒着一娘,我父皇一生政绩卓著,力图革新,却遭田福光那阉人所弑,叶幽佟当年拥立我父皇登上大宝,本为的是中兴往日盛世局面,不曾想大业未竟,父皇便死于非命,如今奸人当道,国贼未除,当今圣人又无力铲除奸佞,反倒还要任人唯亲,弑君杀父之仇,这份重任也只能落在本王的身上了。”
苏宁儿听得神色更加凝重,只是对于叶幽佟此人她仍然充满好奇,宫中皇子众多,仅是那日见到的郢王,她也觉得是位秉直率性男儿,为何叶幽佟偏偏就选择了身为皇叔身份的庆王。
带着这些疑惑,她定定的注视着庆王,意味深长的道:“论忠心,叶尚书的确是国士无双,不仅如此,她家二娘对殿下也是忠心耿耿。”
庆王冷冷的瞥了眼她,总觉着她是话里有话,但他向来是个公平公正之人,自己能够怀疑她与赵元白有私情,自然也允许她怀疑自己。
不过对于感情之事,他向来是光明磊落的,并没有什么值得猜忌的地方,所以也是毫无隐晦的回道:
“一娘这话只怕并非是在褒奖阿岚那丫头的忠心,而是在责问本王吧?”
苏宁儿讪讪道:“奴家哪有,奴家与二娘情同姐妹,自然不会猜忌二娘的。”
只是这话才说出口,她就有些后悔了。
家里那位亲姐妹,都能算计自己,何况叶岚岚与她还算不得相交有多深。
庆王自是识得出她的窘迫,却心照不宣,心有灵犀的同她相视一笑,很识趣的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
“阿岚这丫头本王是看着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