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冷风吹打在窗棂上,不断发出“呲呲”的声音,苏宁儿吃过霜儿送来的饼子,跪在蒲团上已有些困顿,不觉打起了小盹。
刚刚入夜的苏府,吵闹了半日,此刻已恢复了宁静。
玑宸院里的郑氏从苏阙口中得知了苏宁儿闯下了祸事,也不知怎的,突然变得不那么安分了。听说周氏在内堂之中还在怄气,便兴匆匆的领了名贴身的侍女向那边赶了过去。
东边院子里的内堂上,周氏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不满情绪时起时伏,阴晴不定的,身边的惠儿也不敢多嘴。
倒是苏凝香大胆些,这些日子眼睁睁看着苏宁儿在自己面前张扬跋扈,好歹自己才是家主嫡女,哪容得了她骑在自己头上这般放肆撒野。
此刻,她已忍不住内心的愤懑与激动,义正言辞的与周氏说道:“阿娘,你莫不是真想让长姐在祠堂里跪些时辰就算了事,难道不要长姐去庆王府下跪赔礼了?”
“那死丫头向来是副心高气傲的性子,哪肯真的去庆王府赔罪”,周氏努着嘴骂了句,扫了眼惠儿,又放缓了语调:
“惠儿,你还是过去让她回房去吧,如今庆王府并未责备,我瞧着庆王对那死丫头挺是在意的,咱们苏府将来还是要指着这丫头、指着庆王府,也不能将她罚得太重。”
“阿娘你就是心慈手软了些”,苏凝香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大伯母本就娇惯着长姐,阿娘若是不在她面前立些威信,就算是长姐嫁入了庆王府,往后也不会对你俯首帖耳的。”
“呵,她敢”,周氏愤愤然拍了拍桌子,目光阴森森的道:“只要奴家将她母亲牢牢的扣在府上,我看她能翻得起多大的浪来。”
“阿娘可别忘了,大伯母已经不下数次说起要从府上搬出去的。”
“搬出去?”,周氏蹙了蹙眉:“说得轻巧吧。”
虽是这样说着,但苏凝香这一提醒,她倒是有些担心起来:
“你大伯母的嫁妆早在扬州时就已典当了个干净,但这些年你阿耶待她很是和善,齐氏向来又是节俭之人,只怕她这些年还是攒下了些家私,这可不是好事。”
惠儿见母女二人说得正欢,也在一旁小心提醒道:“前几日大房夫人拿钱去赎浪家阿郎,奴婢从棠华院里那几个丫头口中探听得知,大房夫人这些年攒下的银钱好像也有几千贯了。”
“呀呀呀”,周氏瞠目结舌的连叹几声:“浪十三那臭獠子,真是不争气,既然齐氏肯拿钱赎他,这獠子为何不再多输些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