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齐氏房中回来,苏宁儿已疲累的不行,卸了妆容躺倒床上便浑然睡去。
第二天醒来之时,时辰尚早,外面放晴了近半月,毫无征兆的又飘起了毛毛细雨,夹裹着秋日的肃杀氛围,竟有了些浓浓的寒意。
霜儿听到屋内的动静,打了洗脸的温水,寻来厚实些的衣衫,伺候着她梳洗更衣,也一边说着些早间从外院听来的话:
“昨夜浪家十三叔入府来,听说被二大娘子狠狠的责骂了一顿,之后与浪家大郎一并安置在了南边的厢房里,隔着很近,阿刁与小厮们过去与浪家十三叔收拾行李时,听他发了好一通牢骚”,
迟疑着,她整理衣衫的动作忽然停了停,静静的打量了眼苏宁儿,眼神中露出的尽是愤愤不平:
“浪家阿郎当着阿刁他们的面将一娘你好生一顿痛骂,待会朝食是要去前院那边用的,一娘过去见到浪家阿郎,恐怕还避免不了被他责骂的。”
苏宁儿漫不经心的撇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注视着腕上那只纯白的臂钏,嘴角不觉勾出一抹甜甜的笑意。
想着第一次与他见面时,自己那狼狈的模样,他将自己从空中接住,自己吐了他一身的污秽,他也没有责怪,反倒是贴心的照料着自己;
想着马球场上,他那般强势的要求着自己夺下白打的魁首,明明存着些心思,却又打死不承认;
再想着昨日他在叶幽佟面前发火袒护自己时的神情,让人感到胆寒,而又觉得温暖。
他也将最心底的话说与自己听,虽说会让人感到有些沉重,但又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与他往一个阵营里靠拢。
只是以往的经历摆在那里,潜意识里又不断在说服着自己,绝对不能再沦陷进去。
“一娘。”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便听霜儿在耳旁亲切的唤道。
苏宁儿身子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抬眼看了看霜儿:“哦,我在听的。”
其实,这出神的间隙,她并不确定是否遗漏了什么。
这丫头要与自己说起此事,想来是受了齐氏的叮嘱,要交代自己别与十三叔再起争执。
果不其然的,霜儿一边拿了玉栉、步摇,替她簪着头发,一边继续与她说道:“大娘子说,浪家阿郎输了这许多银钱,又险些惹恼了那位北衙的都虞侯,虽说被接回了府上,恐怕免不得又要被二房的小娘子责备,让一娘多担待着些。”
“哦,这事昨晚我阿娘已经说过了。”
看来,齐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