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齐氏房中用过斋饭,苏宁儿回到厢房后,心里不知为何开始有些烦闷和不安。
从与齐氏的攀谈中,她如今已经可以确定下来,齐氏是看中了那浪翟,否则便不会叮嘱浪家大郎别去思考柴米油盐的事情。
虽说她也没觉得浪翟有哪里不好,可一想到自己就要这样草草的面对婚姻大事难免会感到些恐慌。
这种心境若是放到现代社会里,也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作“恐婚”。
像浪翟这样的门户,若真是敲定了此桩婚事,入赘进来,两人离拜堂成亲只怕就是这个把月的事情,到时候她也就再没有什么可以回旋的余地了。
霜儿、沁儿替她宽着衣,看着她平静如水的面容,也猜不透这苏一娘究竟是如何想的。
霜儿抱着从她身上脱下的外袍,愣愣的注视着沁儿手中的动作,开始娓娓说道:
“下午一娘睡着的时候,婢子在堂屋那边听大娘子与十三叔说起浪家大郎来像是很满意,大娘子还将一娘与庆王爷、赵家三郎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浪家大郎听,浪家大郎一点反感的迹象都没有,反倒是很同情一娘,觉得一娘受了委屈,以此看来,奴婢倒是觉得那浪家大郎挺适合做咱们大房的郎子的。”
“嗯,奴婢也觉着那浪家大郎挺贴心的,才见着一娘就想着替一娘调理身子,的确是个实在人”,沁儿笑着打量了眼苏宁儿,喜滋滋的道:“一娘现在需要的不正是这样可以贴心过日子的人嘛。”
霜儿见她默不作声,忍不住好奇的发问道:“一娘你自己是如何觉得的呢?”
“喔,既然你们与阿娘都觉得他好,那他便是真的好”,苏宁儿坐到床头上,一副淡漠的样子。
若是以前的苏宁儿只怕免不得又要大吵大闹一番,然而作为现在的她来说,很多事情早已看得平淡了许多。
听着沁儿、霜儿的对话,她反而开始赞同起她们的说法,那些轰轰烈烈的东西最终也是要回归平淡的。
以前的苏宁儿想不明白的问题她早已看透,十岁的年龄差距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更何况她还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
等到沁儿、霜儿睡熟后,苏宁儿卧在床上又独自辗转反侧了许久,想着自己挥挥洒洒做下的那三首诗,想着已经决定斩断过往,想着要好好的过这一世,将所有的事情想得都很通透,一直到后半夜,她才意犹未尽的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日上三竿,苏宁儿从床上爬起来,屋子里有了些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