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页诗笺拿起来看了看,一会儿撇着嘴一会儿又是瞪大了眼睛,如此反复了好几遍,忽然失心疯般将那页纸笺揉成了碎屑。
苏宁错愕的看着她,心里不觉暗暗叫苦,这小祖宗可是没给自己留余地呀。
李婉婉将那揉碎的纸团掷到地上,开始怏怏的抱怨起来:“一娘,你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对那穷醋女竟然也能摆出这副好脸色?”
苏宁脚步轻缓的走了过去,坐到她跟前,打量着她,过了半晌,才开口回道:“其实我觉得她也不过是想要多为自己挣些名头罢了,都是理所应当的,算不得多大的事情。”
“理所应当?算不得大事?”,李婉婉愤愤的坐起身来,目中尽是忧愤之色:“她抢了你青梅竹马的郎君,又将你视作乐籍女子一般,还跑到府上来炫耀,如此居心叵测,我的傻一娘,你居然说理所应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任人可欺了?”
“赵家三郎的事她方才不也致过歉意了,至于其他的她也确实只是说了实话”,苏宁勉为其难的笑了笑。
“她那叫致歉?”,李婉婉苦着脸没好气道:“她若是真觉得良心不安,就该想着一娘如今的处境,实实在在的为一娘做些事情,自己做了好的诗文藏着去献与红娘,却拿些敷衍的作品来给了你,让你去替她充当绿叶,难道这份别有用心你会察觉不出来?”
“倒也有那么一丝的怀疑”,苏宁审视着她,面上保持着镇定。
“反正我不管”,李婉婉过来抓住她的手,有些蛮横的道:“这次我一定不能眼睁睁看着那穷醋女拔了头筹,整日里与阉宦险獠勾搭在一起的人家,有什么资格做这魁首,简直是玷污了‘文人’这两个字眼。”
“方才我见了她那首诗文,倒也算得上是一首好诗,被红娘看过的那首只怕又要文采卓然些,既然是红娘都称赞的,怕也没有再去争执的必要”,苏宁劝道。
李婉婉哪肯罢休,拽她的手更紧了些,带着央求的语味说道:“我才不这样觉得,一娘,你快写,你快写,你若不想争,那我便去替你争,一定要出了心里这口恶气才行。”
苏宁难为情的与她相视着,显得不知所措。
虽然她并不觉得陶九娘那诗文写的有多好,但也不想去争这些虚名头。
沁儿、霜儿这时也慢吞吞的回到了屋子,看着房中的情势,沁儿只苦着脸怏怏道:“婉娘这可难为我家一娘了,奴婢从未见过她写诗文的呀。”
李婉婉瞧了眼两名婢子,却是不依不挠的撒起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