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这才知道,白天那一群客人,竟是寿总的三叔和二叔,听起来关系挺近的,但感觉又不像是特别亲,寿总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并不是听到亲人登门时的欢喜。
寿总放下筷子,饭也没心情吃了,不高兴道:“妈,干嘛还给他们钱?当初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落井下石也就算了,还勾结外人来闹事,想把我们挤出公司,要不是妈您压住了,松寿堂还不知道姓谁呢!”
家里出事时,他还在上学,撑不起重担,爸爸和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成天花天酒地,纸醉金迷,二叔和三叔他们两家,仗着爸爸的势,对他们母子冷嘲热讽,还说很多难听话。
但母亲都忍下了,从来不在外面说爸爸和二叔三叔他们的坏话,也不许他和弟弟们说,他当时年轻气盛,想和父亲断绝关系,被母亲教训了,骂他鼠目寸光,没有一点远见。
当时他不懂,还觉得母亲太窝囊,都被人骑到头上拉尿了,为什么还要忍?
不过他虽不理解,但还是听母亲的话,隔一段时间会带着弟弟去见父亲,还会在父亲的新家吃一顿饭,尽管食难下咽,可他和弟弟还是吃完了。
因为母亲说,不管心里多难受,都要装出和睦相处的样子,不能被外人抓到把柄。
再之后,父亲生了重病,情人弃他而去,母亲又接父亲回家,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父亲临死的时候,后悔莫及,老泪纵横,说他糊涂,对不起母亲和他们兄弟。
其实父亲去世他并不是特别伤心,一个不负责的渣爹,他没太深的感情,而且迟来的道歉比草还贱,他和弟弟们都不需要了。
他觉得母亲也不需要,毕竟他并没看出母亲对父亲的死有多难受,或许照顾父亲,也是母亲演给外人看的吧?
父亲死了后,依附他的二叔和三叔也没钱了,两家人都好吃懒做,眼高手低,辛苦活吃不消做,轻松活找不到,又花钱大手大脚,很快就过得像叫花子一样。
这两家人脸皮也是真厚,当年那样欺负他们,还有脸找上门要钱,偏偏母亲也不生气,真的给他们钱了,当时他真的很气,觉得母亲太圣母了,恩怨不分明。
但母亲说她自有道理,还让他眼光放长远些,别计较眼前的一点钱财。
接济二叔三叔两家十几年,每年都没停过,要是这些人知恩图报,寿总也不会生气,只当救济穷人了,可这些白眼狼却嫌钱少,还在外面说母亲的坏话,好些话都传到了他和母亲耳中。
他气得半死,母亲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