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捞上来时,娘俩还紧紧抱着,好不可怜。
堂哥也疯了,没撑几年,大冬天冻死在了外头,是村里人给他收敛的,一床破草席,再挖个坑,插块木牌就完事了。
回想起这些往事,江老太不由叹气,感慨道:“宁可当懒汉,也不能当赌棍啊,这东西比毒药还厉害,谁沾上谁倒灶。”
“要的就是让他们倒灶!”周阿嬷冷笑,这就叫以毒攻毒。
陆家
不同于其他人家的喜庆热闹,陆家阴云密布,气压低得吓人,机械厂已经放假了,厂里难得的清净,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了,家属楼飘荡着各种美食的香味。
平时舍不得放油的人家,今天都奢侈地倒了半锅油,开始炸丸子,炸带鱼,炸春卷和响铃,还有炸番薯干的,楼道里的油香味让人不住流口水。
“老张,我家炸的丸子,给孩子们尝尝。”
“我家炸了春卷,也尝尝。”
“味道真不错,来吃我家的年糕片。”
大家互相交换着美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一年到头,也只有过年这几天才能真正放松,忙碌了一年,为的就是过个宽裕的大年,大人脸上有光,孩子们高兴,欢欢喜喜过大年。
只有陆家冷冷清清的,连炉灶都是冷的,年货自然也没准备,万金桂根本没心思,她现在脑子一片空白,眼前阵阵发黑,什么过年团圆,都去特妈的,她现在只想要回存款。
“你说,那些钱都借给谁了?你说啊!”
万金桂咬牙切齿地问,地上跪着鼻青脸肿的陆怀年,之前陆志国已经抽了一顿,吴小月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眼泪直流。
地上布满了碎瓷片,还有汤汤水水和饭菜,一地狼藉。
陆志国黑着脸站着,眼神阴戾地看着陆怀年,再没有往日的慈祥和疼爱,就像看仇人一样。
门窗都关紧了,但外面的欢笑吵闹声,还是时不时地钻了进来,听在陆志国耳里,只觉得讽刺。
别人都欢欢喜喜地过年,他家却一点年货都没准备,明天就是除夕了,锅灶还是冷的,回老家的年礼也没买,家里只剩下一小袋子米,还有一些干菜,油盐酱醋都不齐全了,这年还要怎么过?
“你说啊,钱都借给谁了?你哑巴了还是聋了?我问你话没听见,啊?”
万金桂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用足了力气,手心都火辣辣的,陆怀年还是没吭声,他没法说,说了会被他爹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