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南一路驭马回到山庄,顾泯然半刻不得闲。回去后仅休息两日,便收拾打点行李,嘱咐顾书歌好好练功,安排了庄内的事情,再度出了一趟远门。
这一趟远门花了很长时间,期间偶有信鸽报平安,对行程却只字未提。顾书歌不知兄长去了哪里,更不知他要干什么,只得每日期盼祈祷,希望兄长早日策马而归。
暮春消退,初夏降临,山庄池子里不知何时冒出了粉嫩的荷花骨朵,映衬在碧色荷叶间,翘首以盼主人的回归。
大概又过了一个多月,几支荷花争先绽放,渐变粉红层层叠叠,包裹着水嫩的莲蓬,清新可人。与此同时,顾泯然终于风仆尘尘从外面回来了。
“兄长!”
听到兄长归来消息,顾书歌当机立断激动的冲进主厅,看着消失了三个多月的人将带来的行李一一交给管家打点,随后对自己招了招手。
他立即雀跃的走了过去。
“书歌又长高了。”顾泯然比划了下,发现少年的个头已经到自己鼻尖处:“这三个月有好好练功吗?”
顾书歌忙不戒牒的点头。
顾泯然真是去了好长时间,每一日他的心都闷闷不乐,惶惶不安。不乐于无法日日见着兄长,不安于惧怕兄长会从外带人回来。而这种情绪促使他每日练功更加勤奋,只能以汗水宣泄这种低落。
“兄长,你这次回来,还要出去吗?”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青年美丽的面容。三个多月没见,兄长竟然越来越好看了。
顾泯然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暂时不出去了,马上就到盛夏了,在家里避暑。”
“哦...”
少年有些失望,青年的意思不就是盛夏过后,他还是要离开吗。
“好啦,我去书房看账本,待会来检查你这段时间的练习。”顾泯然低头见他拉着脸,忍不住戳了戳少年的脸蛋:“别瘪着嘴,难看死了,为兄一回来,你就这么愁眉苦脸迎接吗?”
“不、不是,我...我只是...”
只是...不想你总是出去。
少年在心底默默叹口气,吸了吸鼻子,抬头重又露出一个笑容:“是书歌错了,书歌重新说一次,欢迎兄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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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间似流水,夏季不过短短几月便过去了。
聒噪鸣蝉伏在树干上,用生命最后几秒歇斯底里,啪嗒落地。
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