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雷恩哈德,或是对待少爷那样,这个卡罗斯的支柱显得很好说话。
如果是以前,少爷提起那些事和人,卡罗斯一定要嗤之以鼻。
再来的路上,因为雷恩哈德已经说了,纪是少爷的朋友,女士也是少爷的朋友,这两个本都与这场晚会无关的人,出现只为了帮助自己的儿子。
“关于那位孩子,我很遗憾。”老卡罗斯说。
女士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然后接着去了洗手间。
教授看了眼她的背影,第一次不敢跟上去。
他寸步不离看着女士是为了避免她脱离自己的掌控。
然而现在她已经脱离了所有人的掌控,只有她自己能束缚住自己,或者是,纪活过来。
可上帝也办不到这件事。
少爷的手术很成功,他被送进了普通病房,还在昏迷,麻药还没有退,老卡罗斯在他没事以后,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好好照顾你弟弟,不用告诉他我来过。”他这么对雷恩哈德说,临走之前还是看了眼那个憔悴的小男孩。
他比起刚回到家的时候瘦了很多,而比起离开家的那一刻,像是一个千年的木乃伊。
女士回来以后,她应该是去打理了一下,只是看了一眼确认少爷的情况,就到病房外面去了。
教授终于追出来,拉住她,问道:“王?”
“我没事。”她的语气很淡,“只是去走走。”
“如果您心里不舒服,或者在怪我,求您说出来吧。”教授请求地看着她,低下头。
“我没有怪你什么。”她冷声说,这样的语气让这种话很没有说服力。“你没有义务在乎他们的死活。”
“有一句话你说得对,即使我在场,我也只能看着天真的小男孩去死。”
那时,琼·路易斯的案子,王执意送她回家时,教授打晕她之前,对她说过类似的话。
“这一次,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到。”
“您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拼上了自己的一切,纪的事情,是让所有人惋惜的意外。”教授用很哀伤的眼神看着她,说。“很久以前,你就很擅长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归咎于自己。”
“我一直不能理解您为什么总容易对我生气,但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那并不是因为我们的性格相反。”
“您应该对我生气,如果您愿意对我生气,愿意怪我,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这才是我之于你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