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
就像沈青君舍得舍下玄一一样。
红袖每日看着眼尾、额头生出的皱纹,都会难受个很久。万一他回来了,可她变丑了怎么办?
若晏星云还是那个样子,可她已老了不少怎么办?
红袖哀叹着,在无尽的等待过后,连妄想都像是遭了罪。她气他,怨他,恨他,咒他,如今,只希望他还安好。
“你会在大唐的哪个角落呢?”红袖对着铜镜着妆,贴花黄。她每日都这么问自己一句。
就这样,她流转于不夜天。一直未嫁,旁人皆叹她痴极傻极。
在漫长的等待中,红袖也曾感觉到,晏星云回来过。他来到了长安,来到了不夜天,来到了她的窗下。
如今回想起来,似乎就是在恶鬼夺命前后那几日,她曾经看见过一僧人久站于她的窗下。目光所及,似乎是她的卧房。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那个僧人——沈青君的心上人。
可玄一没有必要如此做,红袖并没有自恋到这个程度。她只是奇怪,这僧人有何目的。
他默不作声。不论刮风下雨,他一连来了数日。
她不敢推开窗户,生怕黄粱一梦,梦醒后更加眷恋梦中之景,而从此长梦不醒。
“晏星云,你在哪儿呢?”红袖坚持那人不是他,只是每每也站在窗口,看着他。他站了多久,她便也望了多久。
然后有一天,他不来了。
红袖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心口。
果然不是他!
可脸上痒痒的,原来是泪又落下。
红袖浑浑噩噩,送沈青君出嫁。她看那大红嫁衣,暗自描摹刻画自己成亲的场景。
可惊天巨变立马接上,沈平如被通缉,罪名为“谋逆”。
沈家一百六十九口人,包括沈青君全部都遭处斩之刑。沈平如及其妻女,儿子的头颅都被悬于城墙。
不夜天也倒了。
红袖挤进了人群,看城墙上熟悉之人的头颅,胃里泛酸,当下呕吐了出来。
她又仔细看了看,忽然发现,城墙上的头颅不是沈青君的,而是另一个与她相似的女子。
红袖有些矛盾,她安心了一些,可也更加恐惧了一些。她知,这狸猫换太子之事,一定与霍澜渊脱不了关系。如今沈青君也定是被此人藏在了长安某处。
要去救她,要去打探消息。
红袖躲藏在不夜天的一处隐蔽楼阁,整日都在思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