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君渐渐不能呼吸。
那非人的双目空洞阴森,前不久在眼眶中盈满的水光,也黯淡得仿若一潭死水。
他一字一字,像是并没有在思考,只是听从了某人的指令,“你……果然……会……害了……他……没有……你……就好了……”
沈青君面孔涨得通红,她想了想,渐渐不再抵抗,“这样子……马上就会……去……下辈子了吧……也好……”
她捂住玄一的双手,感觉僧人腕间的红佛珠串,烧灼至滚烫,差点儿就要烫下她的一层皮来。
此话一出,玄一的动作一顿,眼里红光消散,他跌坐在地上,脖子垂着,很长时间没有反应。
沈青君大口喘起了气,她弯下身子,看向了玄一憔悴的面容。
玄一抖了一下,像是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沈青君,抿了抿唇,他眼神中有疑惑,刚才的事他并不全都记得,可却记得她说的“下辈子”。
他嘴角扯动了一下,背过身去,冷冷的,“你的下辈子,我不要了。再也……不要了。”
沈青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觉心如刀割,脖子上的红肿似乎还像个枷锁,正一点一点扼住她的颈,她像是溺水之人呼救那般,叫着他的名字,“玄一,玄一……”
一遍又一遍。
玄一这下终于没有犹豫,他打开门,走了出去,正好撞上迎面走来的霍澜渊。
霍澜渊只瞥了他一眼,就冲进了屋子,扶起瘫坐在地上的沈青君,轻声询问她,“发生了何事?”
沈青君摇摇头,一直在摇头,她看那僧人的背影,孑然冷色,一目望去,大慈大悲,大破大立,像是参透了情爱之人,喜怒不形于色,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喜怒。
红袖看着他的身影,也被那面容的古井不波给吓到了。
僧人一级一级走下了楼梯,看见了辩真方丈等在了前方不远处。立于人声嘈杂地,可却平静淡泊,承下阳光笼罩,就好像菩萨出于大日之下。
他朝着辩真走过去。
众人屏息。
他们看着那两个僧人越走越远,才回过了些许神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那年轻的僧人到底是入了魔,还是成了佛?
不多一会儿,锣鼓复又喧嚣吵闹。
沈青君被牵回了红顶花轿,她坐在轿子里,妆已经哭湿了,成了个小花猫。
霍府。
亲朋往来,高堂满座。
她和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