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睑垂下,语调已染上了哭腔。
“你与霍澜渊十岁相识,也可算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那孩子的人品,我也是看在眼里。平素里温润如玉,可一旦到了关键之时,却有胆有谋,处事圆滑。
若是走了与他父亲一样的‘道’,自是会在谋官之路上,平步青云,一帆风顺。这样的人才,做我的贤婿,最是适合不过。
更何况,连我都看得出来。他喜欢你,会把你捧在手心。你若嫁给了他,这辈子锦衣玉食,无需担忧安家立业之命,只会成为天下女子艳羡的所在。青君,你还有何不满?”
“我与澜渊相识于十岁,可我在七岁之时就已认识了玄一。父亲,他是我的执念,怪就只怪,这辈子我与他的相识早了一步。我……”沈青君还欲再说,却被男人的怒喝打断。
“够了,”沈平如甩了甩袖子,背过身去,整个人都气得颤栗,“玄一他是个和尚。你喜欢上一个和尚就算了,还指望非他不嫁?若是传出去,任谁都会把你当个笑话。沈府的大家闺秀,被一个和尚迷了心智。青君,你这辈子,都是如不了此愿的,还是早点断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吧!”
沈青君抓紧自己的袖口,指尖用力得发白,她鼻子通红,眼睛也有了湿意,可还是倔强得不屈,“玄一已经应下我了,他也是喜欢我的。两情相悦,有什么不好。我不需要衣食无忧,我不需要衣香鬓影。我只要他,父亲,我要他。”
沈青君说到最后,已是哀求之音,她跪在地上,跪在佛前,说着叛逆的话语。
诶——
沈平如长叹了一口气,满是怜惜地说道:“他若真的喜欢你,又为何不与你说一句,就离开了长安。青君,他或许是喜欢你,可你永远比不过佛,你甚至比不过这尊金身佛像。你可知道,他回到了南岭后,就动手完成了铸造佛像的最后一步。这……哪里像是有把你放在心里的样子?”
“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不会骗我!”沈青君不信。心里想着,念着的都是那僧人的模样,她望进他双眸的时候,确确实实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沈平如走到了女孩儿的身边,半弯下身子,牵起她的手,他望着她,像是从小那样,看着自己的珍宝,满是珍惜,他说:“青君,玄一是你的命中劫数,可霍澜渊会是你的救赎,他会是你的天。青君,你一定要嫁给他。只有嫁给他,我才放心。”
沈青君抬脸,看着父亲,眼中全然不信,只是似乎被男人的悲切感染到,有些说不出话,她不明白,不理解,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