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除了端阳见了几面,他还随着辩真方丈于上元佳节,去到了长安沈府。是为祈福。
“玄一,你可记得那每年端阳回南岭的沈氏一族?”辩真在早课后,留下了玄一,摸了摸他额间残留的疤,询问道。
玄一点点头。
“那沈氏向来为我寺院出了不少香火钱,此次,人家请我们去为沈家上下祈福。玄一,你同我一起去。”方丈沉声道。
“为何不找释鉴师叔?”玄一皱眉,想拒绝。
“释鉴染了风寒,不便舟车劳碌。”方丈答。
“那静渡师叔……”
“玄一,别再说了。你同我一起去。已经定下了。”
“……是。”玄一点头,口中默念起了佛经。
马车上,赶马的师傅甩了一鞭,朝着车舆内吼了一嗓子,“二位出家之人,此番为何出了庙宇清净地,来到凡尘嘈杂处?”
方丈闭目,“为沈氏祈福而来。”
“可是那富商沈氏?坐拥家产无数,以酒楼‘不夜天’闻名京城的沈平如?”
“正是。”方丈默诵经文,不忘回答马夫。
“那沈平如可真是智慧过人啊,他的酒楼‘不夜天’,可是全京城达官贵人最爱去的地儿啊,还有那叹红尘,啧啧啧,哦,忘了几位是出家之人,不好女色,哎呀呀——真是可惜呀!”
马夫豪爽一笑,又甩了一鞭。马儿啼鸣,跑得更快。
“前面不久就到长安了,二位坐好,且待我快马加鞭。”
车舆摇晃,经常滚过石子儿。玄一坐如山,一直转着手中红佛珠。
“几位可听说了?沈府旁边刚建了一座霍府,不比沈府落魄。我看那霍府要更甚一筹啊!也难怪,那霍氏家主霍桑可是当今天子面前的红人啊。听闻沈家之女沈青君和霍家长子霍澜渊素来交好,说不定啊,两家大人还指望结亲呢!到时候啊,有霍氏为沈家开道,这可真叫富可敌国啊!”
话毕,马夫又哈哈大笑。
玄一转佛珠的手一顿,一松。佛珠掉落。
辩真看了眼玄一,没有说话。
“再过几个时辰,你们就能到沈府啦!二位,莫急,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