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掌柜的吱声，黎戮就先冷淡开口：“不行！”
虽说他知道辛韶很可能想拿自己当诱饵，引蛇出洞，可他本来就嫌她穿得花枝招展，她还想穿得骚气？
想都别想！
懵逼的布庄掌柜便看着两个小贵人四目相对对峙了整整一盏茶的功夫。
然后，小公子阴沉着脸走到另一边给小小姐挑衣裳。
布庄掌柜很想提醒那边的布料都是寻常百姓穿的布衣，不符小小姐的身份，可还来得及开口，小公子已经相中一件走了回来。
冷峻的小脸紧绷地板着，走到小小姐的跟前，面无表情地举起一件黑白相间，胸前粗糙地绣着一朵孤梅。
“这件。”淡淡的两个字，带着强势的命令口吻。
布庄掌柜傻眼，恐怕小小姐的侍婢穿的都比这件好。
辛韶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原以为这小子被自己气跑了，见到他跑去给自己挑衣服，她还欣慰了那么一下，以为这小子良心发现，不和她抬杠了。
没想到他给她挑了这么一件道姑服回来。
再看他一丝不苟，态度坚定的模样，辛韶突然深深担忧起这小子的将来。
就凭他这超脱世俗的品味，怕是迟早四大皆空，看破红尘啊。
眼看两个小贵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剑拔弩张，布庄掌柜小声道：“其实我手边这件红锦小袄的质地和做工都不错，小小姐和小公子不妨考虑一下？”
两个小人闻声看过去。
红色？
辛韶皱眉。
艳俗。
黎戮同样皱眉。
“不好看。”
“不考虑。”
布庄掌柜：“……”好吧，到底是一家人呐。
最终，辛韶和黎戮各让一步，挑了一件浅湖蓝色的窄肩小袄。
名贵但不浮夸，贵气但不招人。
黎戮看着眼前小仙子一般的小不点，虽说还是有点不满意，但看她挺满意，也就没再反驳。
毕竟如果真有人敢不怕死地打她的主意，他也不介意见一个，废一个。
黎戮深不见底的瞳眸飞快淹没凛色，淡淡开口：“掌柜的，你可知道金陵城中的达官贵人平日里都喜欢去哪儿消遣？”
午时刚过，离入夜尚早，总得找个地方打发打发时间，能顺道探听一些消息自然更好。
布庄掌柜小心翼翼地将辛韶换下的衣裳装进一只紫檀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