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长了一张妖孽的脸,怎么看都觉得是那种在雕栏玉栋中被好生侍奉的小公子,想不到身上竟如此狼藉不堪。
如此饱受凌虐的身体,哪怕是当年尸体横飞的乱葬岗,她也鲜少见到,何况是个孩子?
难怪药侍的手一直在抖,这小家伙遍体鳞伤,身上无一处完好,稍有不慎,就会扯到伤口。一碰一手血,试问谁能不紧张?
满满的三十七盆血水啊……
“你也别太费心,那小子命中带煞,天生赤火焚身与天夺命,可人如何同天斗?逆天之事,慎为。”
想起莫老头把白芷炼药房指给她时,传音的这句话,辛韶澄澈的眼睛黯下三分。
这时,药侍也走了过来,怯怯道:“这孩子伤得重,要不给他擦点金疮药?”
“不用。”
她已经喂他吃了护心丹,那是最好的治伤药。
再说他的伤口有毒,一般的金疮药根本无用,抹了也是白抹。这也是他伤口无法愈合,多半化脓溃烂的症结所在。
把毒解了,这些伤口自然痊愈。
“那我……他……”药侍手足无措。
“把他抱到床上,再给他找件干净的衣裳。”辛韶又道。
药侍见她目光一丝不苟,似乎要给那孩子疗伤,连忙道:“……哦,好!好!”
由于百草阁没有小孩子穿的服饰,药侍找来一件药系弟子的常服。
一件深红色锦缎长袍,落肩处绣有两朵娇艳欲滴的曼陀罗花,精巧别致,与百草阁放浪不羁的门风迥然不同。
辛韶要给小家伙解毒,药侍收拾一番便退了出去。
烛光宁静,白绒绒的软塌上静静躺着一个精致如玉的男孩子。
本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作,可多了一个辛韶,画风就变了。
只见她三两下爬上床,两腿一迈坐到小家伙的胯上,先是盯着他的脸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卷阴森森的银针,捏起一根……
除了蛊毒之术,辛韶最拿手的便是这银针解毒之术。
不过两三针,小家伙就有了反应。
英俊的眉眼微微动了动,睁开一双琥珀般幽深的黑瞳,目光略微松怔,还没有完全清醒。
辛韶惊奇地凑近,贴着他的睫毛:“咦,怎么不是红色的?”
在往生竹的时候明明是双血瞳,怎么现在就变黑了?
对了,那时他走火入魔,血气大乱,这会儿平静下来,自然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