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帝都城中祖孙会儒、狼神山下新王继位几乎同时发生,耶律琅琊成为新狼王是定数,小乞儿魂魄被《舟山行雨图》所伤更在夜麟意料之中。
如果玉牌没有被老乞丐当成赌资输掉,小乞儿的魂魄就不会被《舟山行雨图》摄入,更不会受伤。
红筱闷闷道:“公子常说‘福祸无门惟人自召’,既然老乞丐戒不了赌,公子何须大费周章赠送玉牌?那么珍贵的东西都白白给他当成寻常玉器变卖了出去。”
夜麟直视脚下酣睡的魔婴瞳渊,轻声道:“老乞丐嗜赌成瘾,劝不回头,平日里要是发生什么事情,仗着他们祖孙俩的神妙手段总能摆平,可若是有朝一日如今夜一般,出现了他们都束手无策的情况,只怕不止是老乞丐,祟祟也要无辜受害。”
一番话云里雾里,暗藏机锋。
红筱神情愈发凝重,问道:“公子可是看到了什么?”
凝望夜空中的星与云,闪烁、飘忽不定,似那凡间世人、无根浮萍一样命途多舛,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悄然熄了、散了,半点声响也没留下。
世事无常。
夜麟叹道:“祟祟能否安然长大,症结不在他自己,而在老乞丐身上,哪怕老乞丐错得再多,祟祟不该替他爷爷承担,能拉一把我自然是愿意拉一把的,此为天机,亦是命数,我能与你明说,却不能与祖孙二人直言,否则只会害了他们。”
依夜麟心性,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以稚子的安危作为落子的筹码,夜麟之所以明知小乞儿祟祟会受伤却不提醒,正是料到了祟祟不会有生命危险,他还能来得及救。
以后呢?
不一定来得及。故而多此一举。
红筱点头道:“世人有过,连累的往往是身边的亲人,公子借玉牌为引,是一种变相的警告。”
言及此处,红筱不禁皱了眉头,道:“可是公子为什么不直接把祟祟带走?即使送给他人抚养,总好过于祟祟被自己的亲爷爷害死。是不是显得有些…有些……”
夜麟替她说道:“太隐晦,不干脆,是吗?”
红筱点点头。
夜麟道:“世事复杂,人情纠杂纷扰,一句两句如何说得清楚?就算老乞丐愿意把祟祟交托给我,祟祟也愿意离开他爷爷,他们之间的牵连还在,这是命,斩不断。”
魏阳皱眉道:“改命于凡人而言比登天还难,对你来说难道也是?”
夜麟撑开竹伞隔绝外界,伸手往上指了指,道:“命数一道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