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张宏政。
张宏政猜到眉目,从怀里摸出一个玉牌递给老乞丐,苦口劝道:“人生在世难免有些心头所好,老先生赌瘾再大,却不该将夜麟送的牌子当成赌资卖出去,连累孩子性命垂危无人搭救,生死攸关,莫要当成儿戏才好。”
老乞丐欲言又止,他怎么好意思说,玉牌不止他有,其实小乞儿也有,只不过也被他给典当了。
接过雕了鼠形的玉质牌子,老乞丐道了声谢,急匆匆向扬州而去。
凝望老乞丐远去,张宏政暗自思量,没了玉牌,他自己却要陷入危险境地。
荆州封印邪神本是他向国师提起,为的就是引国师入瓮。
一旦事后国师回味过来,他就是首当其冲的追责对象,于国师而言,张宏政横竖是个走狗,哪怕真的忠心耿耿,捏死了没什么可亏,凭借国师的身份,要什么样的棋子都不难找到。
一个张宏政而已,杀了也就杀了。
没有玉牌,张宏政文弱书生一个,随随便便来个魑魅魍魉之流的刺客就能送他归西,性命危矣。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当今圣上。
神宗能让国师乖乖为他效命,靠的从来都不是凡间帝王的身份,而是修为、手段,还有城府。
张宏政不只是夜麟安插在朝中的棋子,在此之后,他还是当今圣上,也就是神宗皇帝安插在国师身边的棋子。
自古帝王患寡,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神宗亦不能免俗,放权太多总要派个人时时盯着,不论国师做什么,皇帝都可以答应,但要心里有数才行。
而这一次刚好国师做的事对神宗来说不是那么好,甚至还有几分背叛的意味。
假设,封印在荆州的邪神真有破开天门的法子,国师便不再需要打碎九鼎聚集九州气运,直接从神州窜出去天外即可。
没了气运炼丹,神宗的长生梦却要就此破碎。不仅如此,一旦天门开启国师离开,国师在九州呼风唤雨,留下的一堆烂摊子难不成要神宗皇帝自己亲手收拾?
说好的共襄盛举、同心戮力、大道路远相互扶持都成了他神宗一厢情愿。
这是神宗所不能容忍的。既然国师有心独善其身不顾盟友,神州哪还会跟他客气,小惩大诫免不了。不过收拾归收拾,死是肯定不会死,关个三五年给他养伤倒很有可能。
正因为料到这些夜麟才会放任他负伤离开,否则说什么也要拼着病发的危险把这个祸害永远留在荆州,省得他到处作妖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