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国骑军彪悍,聚若雷霆,散如野火,若攻守易势,宋国在黄河沿岸都要布防,所用兵力比猛攻函谷关也省不下来多少。”韩德让缓缓道,“真正能够回师勤王的,还是驻扎瀛、定、雄、真定、大名的河北军。”他微微一笑,“我们愁的是南朝禁军猬集一团,或是闭城严守,他们愿意出城分兵来援,这不是给我们机会各个击破吗?至不济,趁着边城空虚,急速回师夺取雄、霸、保、定、安肃军、广信军,全取南面地利。”这宋国的四州两军,控扼中原抵御北国的最后一片山地屏障,过了这四州两军,便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若这四州两军在辽国手中,宋国在北边才真正是无险可守,也失去了攻辽的前进基地。
“不过,为了给宋国制造压力,倒是有必要和夏国休兵息战,让他们可以把全部兵力都用在宋国人身上。”韩德让若无其事地缓缓道。
“可是,北院枢密使......”北院先锋使胡里室争辩道,萧绰也露出为难的神色,耶律休哥看了看萧绰,又看了看北院众将和韩德让,沉声道:“事关大辽国运,只得如此,太后赐北院枢密使死后哀荣,亦可告慰英灵。”他在契丹将领中威望甚高,北院众将见他表态,便不再反对。韩德让心头微微一笑。
函谷关城,吴英雄亦接到了灵州大捷的消息,得到蜀中壮丁和延庆泾延弓箭手的补充后,夏军和攻打函谷关的宋军相比已没有明显的兵力劣势,从甘凉瓜沙征发的四万团练弓箭手已经进入关中,关中防线终于稳定下来。
“韩德让代表辽国传话,两家讲和,还约吾会攻宋国。”吴英雄将一纸军书放在桌案上。国家之间的关系可以变得比戈壁上的天气还要快。
张仲曜拿起军书看过之后,脸色大变,又将军书递给蔡斯,蔡斯亦是脸现忧色。但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沉默不语。
吴英雄淡淡一笑,问道:“二位何事,踌躇不决。”
张仲曜拱手道:“天下逢此变局,臣不知当为陛下计,还是当为中国百姓计。”
吴英雄心中了然,但仍然问道:“为吾计当如何?为中国计当如何?”
张仲曜道:“当此宋国新君方立,朝野犹疑,军心未附之际,吾国与辽国合力攻打,辽取河北,吾国取河东,然后逐鹿于中原,就算大事不济,也可退保关中,为陛下计,一旦辽国南侵,吾国当取河东。”
“那为中国计又如何?”
张仲曜沉默片刻,沉声道:“吾国倾全国之力不过数万军士,而辽国立国已有百十年,骑军数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