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胜利者,赵普在急流勇退之前,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兵部安插几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在下代武功郡王谢过丞相大人!”王侁沉声道,赵普这个面子可不是卖给他的,说穿了,还是预备将来赵德昭成事,他的家族仍然有拥立之功。
“罢了,”赵普摆手道,凝望着亭子外面的一剪寒梅,娇艳欲滴的白色的花朵,枝干上覆盖着皑皑白雪,“老夫此生观人无数,自谓世事洞明,却始终看不透西边那位藩王。秘权与他打交道,须得小心在意些。眼下与辽国连年交兵,西北不可有事,朝廷应当能抚则抚之,可惜......”赵普叹了口气。
“下官明白。”王侁恭敬地答道。
“当下曹翰统领大军驻屯西北防备着他,但曹翰迟早要调回来谋干大事,届时西北防务万万不可空虚下来,让此子趁隙而入,夺取关中,这天下气运,兴许就此逆转了。”
王侁点了点头,沉吟不语,显得心不在焉,赵普眼神一凝,端酒杯,沉声道:“秘权,你莫非是在为武功郡王担忧?”他顿了一顿,喝了口暖酒,叹道,“原本蔡代桃僵的好计,现在变成唇亡齿寒了。”一口又饮了杯黄酒。
王侁见着赵普神情,心中一动,站起来道:“晚辈苦无良策。老相国胸怀社稷,还请看在太祖皇帝面上,指点一计,相救郡王!”正正地施了一礼。
赵普坦然受之,读书人所谓为帝王师,这是应有的尊荣。他看着王侁,缓缓道:“兵法曰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朝堂有以退为进,也有以进为退。”
王侁眼神一亮,似乎摸到某种关窍,追问道:“晚辈愚钝,还请老相国指点迷津。”
赵普放下酒杯,敲着桌案道:“官家在开封府断案多年,对人心诡诈见识甚多,武功郡王一味地做小伏低,秦王延美还在时,官家还不会多想,眼下大树已倒,若官家专心观察武功郡王的举止,作伪痕迹就太过明显。”他顿了一顿,见王侁脸色微变,知道他已明了此节,微微一笑,接道,“所谓以进为退,眼下倒是有良机,武功郡王大可以上表为秦王求情,请官家顾念手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