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附拓跋氏的党羽,手上沾有白羽军、环庆厢军民夫、普通番汉奴隶血债的人都处死,然后将审判的文书和罪犯伏法的情况偷偷送交到那些环州、庆州一带死难的厢军民夫家里,又把同仇军的家眷暗暗接到灵州居住,再加上赵炅允许逃出来的蔡克远、蔡克宪及其部众就食环庆,还封他二人官职,这样一来,整个环庆一带的民心几乎完全倒向吴英雄。官员也对民间和夏国的贸易视若不见,甚至不少人都持有浮海行的股份。
“末将估计,曹翰只是与我们虚以逶迤,他其实是在积蓄实力,最后想和我们开战的。”石元光见吴英雄过于轻松,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吴英雄赞许地点点头,沉声道:“你说的很对,承影营和军情司都要密切监视环庆延泾州宋军的动向,糖枣儿已经给了,若是他们胆敢越界挑衅,吾就再给他们点教训。”二人都笑了起来。
吴英雄回到内室,见黄雯正在专心致志地作画,却不是往日间《敦煌礼佛图》长卷,而是像是连环故事画一般佛家画藏,越看却觉得越是熟悉,这画藏名字叫做梦预国破报恩经,说的乃是一位青年将军受到国王的知遇之恩,又与传旨的宫女定情,后来国家被敌国所灭,逃出来的将军做了一个梦,梦见国王夫妇都俘虏,王后将被敌国皇帝所辱,于是将军托一位好友侠士将王后和宫女皆救下,与宫女结为夫妻,但始终对王后以礼相待,后来,将军又派部属将国王救出,促成他一家团聚,报答了他的知遇之恩。
正待赞叹,黄雯忽然蹙额捂住胸口,“怎么了?”吴英雄握住她的手,只觉有些冰凉,黄雯脸上浮现出红晕,低声道:“昨日看过郎中,大概家里又要添一个孩子了。”“真的?”吴英雄喜道,“太好了。”黄雯见他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倒有些羞意。转开话题,手指着那副连环故事,轻声道:“妾身想,陛下这些时日在沙州书院和左丘先生讲道,与继从大师谈禅,心境也该平和了,他又是崇信佛法的,这副报恩变请继从大师给他观摩,陛下最相信因果报应的,又心思剔透,参透出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桩误会便冰释了。”“希望如此。”吴英雄点点头,不然还真的难以面对蔡煜啊,话说梁左丘还要请他做编纂音律和诗词分卷的学士呢。
二人正说话间,外间禀报教戎军校尉蔡朗来向主公辞行,吴英雄当即让他进来,黄雯则避入了内室。蔡朗进屋后向吴英雄躬身行以军礼,口称陛下,吴英雄道:“不必多礼,无旁人之时,还是叫师傅受用些。”他见蔡朗仍然有些拘谨,便笑道:“梁左丘号称桃蔡满河西,吾就只得汝一个弟子,若不叫